再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用猜,應該知道被蒙上眼睛的人是誰。這個人用著平常的腔調笑道:“傻瓜!”
“連醉傲峰也不敢在我面前直接地說這兩個字。”
月含羞道:“如果你不傻,我就不會說你傻。如果你真的傻,就別怕別人說。”
“臭丫頭,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一皮鞭打了過去。月含羞大叫一聲,在她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口子。
月含羞應該大哭大鬧,換作是誰都會這樣,因為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然而,月含羞沒有哭,只是叫了一聲“痛”。月含羞咬了一會兒的唇,忍住痛道:“我是個瞎子麼?”
“誰都知道。”
“瞎子本來就瞧不見麼?”
“誰都知道。”
“給一個瞎子蒙上眼罩,是不是一個傻瓜?”月含羞停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那個聲音回答,於是道:“抓我沒用的,你用我威脅不到任何人。”
那個聲音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威脅到他就夠了。”
“他?哦,我記起你剛剛提到醉傲峰三個字。難道你抓我的目的是……”
“果真是古楓影調教出來的,這麼快就能猜到。猜到又如何?你一樣在我的手裡。”
“你也知道我大哥哥?”
“只要是涉足江湖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那個瘋子的。”
“聽你說話的聲音,你應該不是一個泛泛之輩。是我大哥哥朋友還是我醉哥哥的朋友?”
“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月含羞移了移身子,道:“我的手好痛,幫我鬆開繩子好麼?”
“真是個傻丫頭!”
“你最好能說出我傻的理由,否則……”
“否則怎樣?”
“哭給你看。”
“哼!”一聲冷笑。
“有什麼好笑的?”
“你是被誰抓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你這個壞蛋。”
“既然我這個壞蛋抓了你,你說壞蛋還會幫你鬆開繩子麼?”
“以你的武功,就算鬆開我的繩子,我也逃不了呀!何況我是個瞎子。”
“就因為你是瞎子,一個叫月含羞的瞎子。”
“我?哦,原來你怕瞎子,怕我這個瞎子。我一定會告訴大哥哥,這世上也有一個高手會怕我。咯咯咯……”
“我不是什麼高手,用不著你來抬舉。”
月含羞倚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她道:“你的聲音洪亮,我能聽出你的呼吸聲,還有你穩健的腳步聲。你的功力一定不弱,否則也不會在鈴鐺聲中不被我聽出聲息。能在我的鈴鐺聲中不被我發現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不難知道你是一個高手,一個功力在我大哥哥與醉哥哥之上的高手。大哥哥的武功已經能在江湖中難逢敵手,醉哥哥更是讓黑白兩道都畏懼的人物。普天下,江湖中除了退隱的高手前輩及關門的長者,在年青一輩中能有如此功力者屈指可數。就算現在我不知道你是誰,一旦出去問一問大哥哥或者醉哥哥,他們一定不難猜到你是誰。”
“何必等出去,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
“你是抓我的人,既然偷偷地抓我,那麼為何又肯告訴我你是誰?你一定是編個假名號來哄我吧。”
“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你不可能再活著離開這裡。”
“你……你想殺我?我跟你有仇?”
“沒有。”
“無冤無仇地為何要我死,為什麼?想殺我你大可早就動手,為何——你是想……”
“沒錯,我想你一定會猜到一點端倪。因為你是月含羞,沒有眼睛與有眼睛一樣,你的敏銳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