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老百姓造反,說到底還是朝廷的無道。不過這先進的理論高朗也懶得跟旁人去說,因為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帝就是上的天寵兒,誰還敢說天子的不是。
不過既然張邈給高家送了這麼厚的一份禮,那高家如果不識貨那豈不是有點暴殄天物了。
高朗心中算盤打定,他說什麼也得從這些亂黨分子身上套出點有用的資訊出來,看他們到底是如何謀劃陳留的。
他不會偉大到要救國安邦,他只是想保得陳留一方太平,因為他的家在這,也就是他的根在這。
主意打定,高朗低聲的對高覽、高義說道:“一會你們隨我進去,記住,咱們的身份是太守府的人,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
“好,看我眼色行事!”
高朗率先推開庫房大門走了進去,而其身後跟著高覽、高義二人。
“誰?”
剛一進門,突然一柄寒峰遞到了高朗的胸前,隨後伴隨著一聲喝問聲,兩名值守的家兵從黑暗處竄了出來。
“放肆,這是二公子!”高覽低聲斥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到前面吃酒去!”
“是!”
二人早就累壞了,心想這些王八羔子在前面享樂也不來換個班,回去得好好收拾他們。
家兵剛走,高朗這才看清庫房中的情況。
一數,總計是十三座囚籠,左六右七,整齊的排列在庫房兩端。
囚籠中間擺置著四口燃燒著火焰的油鍋,將整座庫房照亮的如同白晝。
“諸位,在下陳留太守張邈,特來看望大夥!”高朗有些zao熟,聲音正處在發聲期,現今模仿起老氣橫秋的張邈來,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不過還在這些亂黨看不清高朗的面容,如果知道他們眼前的只不過是位是位長相著急了點的少年,恐怕會咆哮起來。
靜,很安靜,高朗的開場白居然冷場了。
其實不冷場也就奇了怪了,因為這些人現在是說不了話的。
“哈哈,忘了大夥說不成話了!這樣吧,咱們長話短說,朝廷之前已經下了文書,當地所擒亂黨無需上報朝廷、一律斬立決,張某是來送各位最後一程的!”高朗接著誆騙道:“不過有重大立功表現者,朝廷可以特赦死罪,張某前來只不過是走下過場罷了,我想大家都是冥頑不靈之輩,是不會投誠的了!”
“嗯……嗯……”
高朗這話一說,突然十三座囚籠中有一座裡的囚犯好似受了刺激,開始在那劇烈的搖動著身子,口中更是在那支吾著什麼。
“怎麼,還有想開了的?”高朗趁勢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兩個名額,如果有人想投誠,可以點點頭,好不好?那就開始吧!”
“唔……唔……”
“嗯……嗯……”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不過這些人也真是夠硬朗,就是沒一個點頭的,看來出聲的原因是在告誡那些同伴不能出賣自己的靈魂,而不是在向高朗討饒。
不過高朗也不是對他們就沒招了,這些人現在的劣勢就是彼此看不到,而且說不出話無法溝通,高朗如何能放過這樣一個渾水摸魚的機會了。
“好,這位兄弟點頭最積極!來啊,把這位兄弟放出來,到隔壁好生伺候著!”
高朗這招純屬子虛烏有、憑空捏造,因為壓根就沒他所說的那人。
不過這戲還得唱下去,好在高覽、高義二人也不是木訥之人,只見他們很配合的過去搖動著一個囚籠上的鐐銬,好似正在那釋放人犯似的。
“還有沒有了,沒有我可走了!”
高朗此時也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