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孫緩緩轉過頭,目光從李梵天身上移開,然後凝視著無心,輕聲說道:“你長大了,模樣和以前相比,也有了不小的變化。”無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回應道:“哼,這還用說?難道你覺得我還會是當年那個只有五歲的小孩子不成?”
王人孫輕輕嘆了口氣,接著問道:“那關於五歲時發生的事,你又能記得多少呢?”無心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彷彿要噴出火一般,怒聲吼道:“還記得什麼?當然記得你這個叛徒出賣了我的父親!”
王人孫聽到無心這番充滿恨意的話語,身體猛地一顫,隨後他迅速盤腿坐下,將自己的佩刀橫放在胸前,神情凝重地說道:“十二年來,每一天我都在思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來找我報仇,想要取我的性命,我該如何應對。那時,我曾向忘憂大師請教過,他告訴我,世間萬事萬物皆存在因果迴圈。還給我講述了許多深奧的佛理,但我並非佛門弟子,對於那些高深的道理,實在難以理解透徹。我只知道,若你來殺我,而我所能想到的,或許便是主動將這把刀遞到你的手中……”
無心聽著王人孫的話,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對方走去。當他終於來到王人孫身前,右手剛剛觸碰到刀柄之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忘憂大師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於是,他的動作戛然而止,片刻之後,緩緩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和尚說過,我若是心懷仇恨而死,必將死不瞑目。所以,今天我暫且饒你一命。”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梵天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王人孫,聲色俱厲地質問道:“你究竟去那個人的墳地前看過幾回?難不成一次都未曾涉足?而且,你難道不感到恐懼嗎?”面對李梵天的質問,王人孫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低著頭,囁嚅道:“自從那個人離世以後,我便再沒敢踏足那人的墳塋一步,只因心中實在懼怕不已。”
李梵天聽聞此言,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那你可曾想過,自己這般行徑等同於對那人的背叛!難道你就不怕我找上門來清算這筆賬嗎?”王人孫抬起頭,臉上滿是懊悔與絕望之色,他顫聲道:“我又何嘗不知啊!您身為那個人的師父,不僅多次出手相助於他,甚至還勸他離去。這些事情,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但我也明白,無論我藏身何處,您定能將我揪出。既然如此,倒不如您現在就動手殺了我吧!也好讓我到地府之中,向那位視我如同親弟弟一般的故人賠罪、下跪……”
無心一臉凝重地說道:“老和尚啊,他這輩子的朋友如今也就只剩下那麼一兩個嘍!所以這次主寺之事,就全權交予你啦,王人孫。”王人孫眉頭微皺,追問道:“那主持完之後又當如何?”話音未落,只見無心身形一閃,瞬間便如鬼魅般飛身躍上了屋頂。
站在屋頂之上,無心迎風而立,衣袂飄飄。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緩緩開口道:“十二年前,那些傢伙逼迫著你捲入那場是非之中。然而十二年後的今天,咱們絕不可再重蹈覆轍!”說完這番話後,無心猛地轉頭看向雷無桀和蕭瑟二人,大聲喝道:“喂,你們二位,怎的還不快走?我可是既沒馬匹代步,又身無分文吶!”
聽到這話,蕭瑟不禁撇撇嘴,嘟囔道:“這傢伙真是夠邪門兒的。”臨分別前,蕭瑟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著李梵天道:“我說李梵天,你這一路跟著到底所圖何事?依我看,像你這般實力遠超神遊境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地跟我們同行,想必定有要事在身吧。
李梵天微微一笑,神秘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說,不可說啊!”接著,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蕭瑟,緩聲道:“不過,如果我說我有意助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帝之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蕭瑟聽聞此言,神色平靜如水,毫不猶豫地回應道:“那皇帝之位,於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