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歇下了的張越滿心哀嘆。
本來嘛,要一個前世的夜貓子這麼早睡覺,實在是難為煞了他。現在可好,那邊又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他還要不要睡覺了?
可是,聽得這聲音,他隱隱約約還有一種慶幸和竊喜。他不希望自己這一世的父母是相敬如賓貌合神離的一對,而從這些天的情形來看,夫妻恩愛這一點無疑是有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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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六章 學堂首日
張家的族學很有些名氣,因為這族學中曾經出了一位解元。儘管是解元不是狀元,但須知太祖皇帝朱元璋自洪武五年開科取士之後,認為取的全都是一些後生少年,於是足足十三年不曾再開科考,直到洪武十八年才再次開科取士,所以鄉試解元也同樣是金貴的。如今那位出身祥符張家的解元在朝中飛黃騰達,怎不羨煞了旁人?
沒錯,那位解元就是顧氏的嫡子,祥符張家的長子張信,如今已經是從二品工部侍郎。
張越上輩子讀了十幾年的書,這會兒卻又要淪落到和一群小孩子去唸書的境地,他心底裡多少有些感慨。然而,和他一路同行的張超張起兩兄弟卻一點都沒有去上學堂的自覺,盡在那裡一路走一路鬥嘴,全都還惦記著昨天那一場比武,根本沒把讀書當成一回事。
良久,兩人爭不出一個所以然,乾脆硬是拉著張越讓他評判究竟是誰武藝好,那嚷嚷聲差點沒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浪費了好一通唇舌,他方才讓這兩個傢伙停止了爭吵。可等到遠遠能看見那青磚紅瓦的學堂時,他竟是又被兩兄弟一左一右牢牢挾持住了。
張起性急,率先開口提醒道:“三弟,你自去聽課,就和先生說我們倆都病了!”
張超年長些,說話便很有些一本正經的模樣:“上回害得你從樹上跌下來是我們兩個不對,不過你這身子板跟著我們出去也沒用,還是好好讀書吧。總之,上學的事情你替我們哥倆矇混過去,到時候我們有什麼好處都分你一份。”
這兩個傢伙……逃課都逃得那麼猖狂?張越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再定睛一看,那六個跟著兩兄弟上課的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壯實青年,個個都是滿臉橫肉,那架勢決計不像是去上學的,而像是去打架的。再看看自己身後那兩個瘦弱的書童,他頓時啞然。
見張越只是呆呆地不說話,張超也不多說,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便帶著人揚長而去。即便是迎面走來的就有族學中的幾個同學,他也只是和弟弟嘻嘻哈哈談論著今天該去哪裡耍玩,並不以為意。
本來嘛,張家從元末開始就是在樞密院乾的,向來謀求的是以軍功起家,這讀書不過是附帶。再者,讀書讀得再多,有幾個人能讀一個爵位出來?
直到那兩兄弟就這麼施施然消失在視野之中,張越掐了掐手指頭算了算,這才記起自己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就算張超張起曾經和他一起上學,往往兩人在課堂裡呆了一會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原本屬於張越的記憶中,可是沒記下什麼四書五經論語之類的東西,似乎上學的時候盡在發呆了。
張家族學一共有五六十個學生,年齡不同進度各異,因此十二歲以下在東邊院子裡讀書,十二歲以上在西邊院子裡上課,管事的乃是張家一個堂親名喚張猷的,從輩分上來說算是張越的叔爺。站在門口的他聽到張越說張超張起兄弟生病不能來,二話不說就點了點頭放了張越進去,一個字都沒有問。
“那個呆頭呆腦地張小三又來了!”
“我們打賭。看他這一回能上幾天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