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筠的肩膀微微顫抖,淚水在臉頰上滑落,帶著無盡地哀傷和無助,讓人心生憐憫。
永琪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低頭咬唇緊捏著衣角。
沒有強硬的後臺,就連身體貼身伺候的太監宮女都沒把永琪放在眼裡,擷芳殿本是皇子學習的地方,可如今卻成了永琪的住所,好在還有永璋的陪伴。
可是永璋為人木訥,就連太傅教過的課文都是背了忘,忘了背。弘曆偶爾會來擷芳殿抽查他們的功課。
永璋永遠都是被罵的那個,而永珹卻是被誇讚最多的皇子。
相比於自己的倆位哥哥,永琪就像個透明人似的,無人關懷。
他知道自己的額娘是個罪人,所以為了能在宮裡留有一席之地,永琪這些年來一直恪守本分,絲毫不敢做逾越之事。
見綠筠抽泣,永琪不便叨擾,本想悄悄離去,卻不料在轉身時,被人撞到了肩膀。
永琪本就瘦弱,被這麼一撞,整個人往後仰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蘭綺和綠筠聽見聲響,不約而同地看向永琪。
只見永珹高昂著頭顱,眉梢眼角盡是囂張之態,彷彿在他腳底下的人只是只螻蟻似的。
他朝永琪伸出手,嘴角勾起一抹怪異地微笑,眼神又透著幾分戲虐,淡淡道:“五弟,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永琪起身,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低頭道:“多謝四哥,我還有事,就不打擾純娘娘和誠娘娘敘舊了。”
說完永琪轉身離去。
永珹狹長的眼睛不屑地朝永琪的背影瞥去,傲慢道:“哼,這小子,在宮裡也沒個親信,能有什麼事。”
“四阿哥,娘娘做了糕點正等您回啟祥宮呢,您還在裡面做什麼呢?”見永珹遲遲不出門,麗心著急地朝擷芳殿探了探腦袋。
“這就回。”
“純娘娘,誠娘娘,我額娘等的急,兒臣就先告辭了。”永珹拱手行禮道。
綠筠逝去眼角的淚水,笑道:“四阿哥回去吧,別讓嘉貴妃等急了。”
沒和永瑢說上話,連永璋都沒見著,綠筠難免有些失落,蘭綺也沒離開,陪著綠筠在擷芳殿小坐了會。
因著天冷,可心忙讓人沏了壺熱茶上來,接著又蹲下輕捶起綠筠的腿,道:“小主別難過了。若是您實在不放心六阿哥,要不咱們去求求皇上吧,讓他回鍾粹宮吧,畢竟孝賢皇后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的氣應該早就消了。”
綠筠不是沒想過,可是當初是她求著弘曆給永瑢找位真心待他好的養母的。
永瑢在永和宮的這些年,蕊姬對他如親子,對他的好,綠筠都看在眼裡,她實在沒理由把永瑢從蕊姬身邊搶走。
綠筠看著蘭綺,拉起她的手,想要徵求她的意見。
蘭綺奉勸道:“純姐姐,這事可萬萬做不得啊。”
綠筠心知此事艱難,卻依舊想爭取一番,遲疑道:“蘭綺,本宮知道永瑢在玫妃那裡過的很好,但畢竟本宮才是他的親孃,永璋和景妍又是他的同胞兄妹,他們本應該生活在一塊,相互扶持。”
蘭綺搖頭,沒想到即使當了貴妃,綠筠也還是一根筋。
她嘆息道:“姐姐這話錯了,六阿哥與您的血緣關係這點誰都斬不斷。送他去永和宮的時候她還小,如今玫妃以額孃的身份照顧了他三年,對六阿哥來說,餓了給他餵飯,冷了給他添衣的人都是玫妃,這些年玫妃如何對六阿哥掏心掏肺地您不都看在眼裡麼,若是姐姐真的去求了皇上,六阿哥也回到了您身邊,姐姐可有想過,再次失去兒子的玫妃該怎麼活?”
蘭綺的一番言語瞬間讓綠筠醍醐灌頂。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永瑢會恨她。
蕊姬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