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意歡和嬿婉結伴來到關雎宮看望蘭綺,彼時蘭綺正倚在窗邊,手裡捧著一卷佛經。見二人前來,蘭綺忙起身相迎,又讓季桃上了些茶水點心。
蘭綺說道:“好些日子沒見純貴妃了。”
意歡神色哀慼,嘆息道:“哎,自從上次在孝賢皇后喪儀上被皇上訓了後,大阿哥就病了,聽大福晉說,大阿哥終日躺在床上,難以起身。”
嬿婉搖搖頭,眼圈泛紅,“嬪妾曾經伺候過大阿哥一段時日,自然是有感情的,更別說純貴妃了,他們母子情深,純貴妃又覺得他病成這樣都是她害的,就一直呆在安華殿為大阿哥祈福呢。”
三人正說著話,季桃突然跑了進來,“幾位小主,不好了,皇貴妃出事了。”
蘭綺不動聲色地看了季桃一眼,她早就知道玉妍會下手,所以沒多大反應。
嬿婉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將茶盞放下,“怎麼回事?”
意歡輕“嘖”了一聲,無奈道:“一天天的,盡惹事。”
季桃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因為一串佛珠。這幾天合宮上下都傳遍了,奴婢也聽人說起過此事,說是那日翊坤宮進了刺客不是別人,正是安華殿的安吉大師。皇貴妃為了自證清白,自請禁足,求皇上主持公道。”
“什麼?”嬿婉驚撥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季桃,“這怎麼可能?皇貴妃怎麼會……”
這件事早在後宮傳開了。
意歡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誰知道呢,或許這後宮之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得清呢?”
蘭綺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精光,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舒嬪姐姐好像很不喜歡皇貴妃呢。”
意歡淺笑道:“談不上喜不喜歡,以前我和皇貴妃交好,是覺得她和我一樣,深愛著皇上,只是後來……”
意歡苦笑著,以前年輕,總認為後宮中的女子會進宮做皇上的女人,對皇上多少是有情的,但是自從和蘭綺,嬿婉,琅嬅接觸後,她才明白她們的無奈,家族的榮耀,活命,哪個不比“情”重要。
嬿婉淺笑道:“姐姐能明白就好。”
養心殿。
弘曆坐在桌前,李玉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李玉眼尖,一眼便瞧見弘曆拿在手中的紅瑪瑙手串,色澤瑩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李玉,你說皇貴妃真的會背叛朕嗎?”弘曆眼神落寞。
李玉放下手中的茶水,站在一旁小心地勸慰道:“皇上,您和皇貴妃娘娘一路走來有多艱辛,奴才都是看在眼裡的,如果要憑一串手串就否認娘娘對您的真心,對娘娘也太不公平了些吧。”
弘曆卻依舊心神不寧,自從聽聞如懿與安吉大師的傳聞後,他便一直心存芥蒂,雖然理智告訴他,如懿不是那樣的人,可心中卻始終有一根刺,扎得他寢食難安。
可是那日安吉大師握住如懿手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
他越是強迫自己冷靜,那一幕便越清晰,從牽手到十指相扣,再到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他實在無法不懷疑兩人真如傳言中那般。
而李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並非真的對如懿好,惢心是個好姑娘,如果如懿再次被皇帝厭棄打入冷宮,那麼惢心也定會再次受到牽連,之前惢心在冷宮受罪,不僅要幫著如懿幹粗活,得的風溼到現在都還沒好呢,他實在不忍心惢心再為如懿受苦了。
可是李玉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流言越傳越離譜,甚至還有宮女說親眼瞧見皇貴妃和安吉大師趁安華殿沒人時,倆人偷摸著在裡面私會,安吉大師還將七寶手串當成定情信物送給如懿。
弘曆對謠言起了疑心,命李玉和進忠前往翊坤宮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