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季桃,等會你和縈思去偏殿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蘭綺端起茶盞,狀似無意地說道:“不必太過奢華,但要乾淨整潔,再請尊觀音像,供桌上要放些燈油,日夜點著,切不可熄滅。”
季桃歪著頭,有些疑惑,“小主這是為何?”
蘭綺放下茶盞,淡淡地看了季桃一眼,“七阿哥病著,我不能為皇上皇后做些什麼,只好日夜為聖上皇嗣祈福。”
聽蘭綺說完,季桃不再多言,退下和縈思收拾屋子去了。
自打永琮染上風寒後,蘭綺便時常去擷芳殿探望。
而琅嬅每日坐在永琮的床邊,親自照顧他,因多日未眠,她臉色憔悴,眼眶紅腫。
蘭綺摘下護甲,接過素練手中的粥,端到琅嬅面前,看著琅嬅憔悴的面容,她輕聲安慰道:“皇后娘娘,您要保重鳳體啊,您若是病倒了,皇上會心疼的,別忘了您除了七阿哥還有璟瑟公主呢。”
琅嬅推開蘭綺手裡的粥,搖了搖頭道:“永琮的病不見好,本宮實在吃不下。”
蘭綺放下碗,對著琅嬅說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擔心七阿哥,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呀。”
琅嬅臉色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幾分,她自然明白蘭綺說的人是如懿。
當年絳雪樓選嫡福晉之事,琅嬅一直耿耿於懷,她知道自己並非是弘曆心目中的嫡福晉人選,如今如懿成了貴妃,又拿了協理六宮之權,永琮病了的這些日子,從未踏進過擷芳殿一步。
儼然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琅嬅氣急,捂著帕子輕咳了一聲,面帶薄怒:“素練,你可知嫻貴妃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麼?”
素練上前,看了蘭綺一眼,如實道:“回娘娘話,這些天來嫻貴妃一直在陪著皇上,六宮的事大部分都是交由純貴妃打理的。”
琅嬅擰著帕子,怒道:“這個嫻貴妃……”
見琅嬅生氣,蘭綺安慰道:“娘娘,嫻貴妃這般恃寵而驕,若是將來您真的病倒了,皇上再將協理六宮的實權交給她,她豈不更囂張了。”
“越俎代庖,本宮還沒死呢,她就這般無禮,還真當她烏拉那拉氏的榮耀還在嗎?”琅嬅氣急敗壞地端起白粥一飲而盡。
“娘娘,您慢點喝,小心燙。”素練擔心地看著琅嬅。
直到琅嬅喝完白粥,素練才小心翼翼地從她手裡接過碗,接著又感激地看了蘭綺一眼。
蘭綺笑了笑,起身跪安道:“娘娘,夜深了,臣妾便先回宮了,至於七阿哥的病您也不必過於擔心,七阿哥是個有福氣的,更會好起來的。”
琅嬅心頭一暖,招呼素練道:“素練,你替本宮送蘭貴人出去吧。”
素練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貴人這邊請。”
素練送蘭綺出了擷芳殿。
等素練回來時,琅嬅正用帕子擦拭著永琮的額頭,道:“這蘭貴人倒是個有心的,素練,你從長春宮庫裡拿些好的首飾和補品讓蓮心給蘭貴人送過去,以表本宮的心意。”
素練應道,便帶著蓮心回了長春宮,從庫裡取了些名貴的首飾和藥材,讓蓮心送去。
永琮病了的這些日子,除了弘曆和蘭綺時常去探望外,走的最勤的便是玉妍了。
她作為玉氏貢女,家世雖然顯赫,但是在這皇宮中卻和嬿婉一樣無人所依,如履薄冰,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有皇帝和皇后。
為了彰顯手足情深,她還特意帶上了四阿哥永珹時常探望。
永琮在齊汝和江與彬共同的救治下,身體也逐漸好轉,琅嬅擔心永琮,便將他從擷芳殿接回了長春宮居住。
只是沒過幾日,宮中痘疫橫起,弄得整個宮裡的都人心惶惶的,蘭綺命季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