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嵐沅被若有若無的花香和微弱的陽光喚醒。
她睜開眼,看見身著管家服,穿戴整齊的萊爾斯丹站在窗臺下的木桌旁,正整理著花瓶裡的金盞花。
“萊爾斯丹,你怎麼來這麼早?”沈嵐沅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的褐發在光照下變成深橘色,眉眼間含著笑意,在側臉上有高挺鼻樑的陰影,嘴角淺淺地抿成一道彎。
這人有些姿色。
沈嵐沅愣在床上,覺得萊爾斯丹好像一夜之間從心機的狐狸變成了忠誠的狗,可能他也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要一頓飽飯還是頓頓飽飯。
“大小姐要不要再睡一會。”萊爾斯丹走到床邊,掀開絲絨床簾的一角。
他看到沈嵐沅的睡衣因為太過寬鬆從左肩上滑落了一部分,白嫩的肌膚被有些捲翹的長髮遮蓋住,鎖骨在調皮的金髮裡若隱若現,而沈嵐沅只是呆呆地睜著一雙剔透的藍眼盯著他,似乎還沒清醒。
但他抬頭,看到沈嵐沅的耳朵有些紅。
“讓我,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沈嵐沅連忙扯下床簾,一頭扎進天鵝絨的被子裡,恍惚間好像聽到萊爾斯丹的笑聲。
“我會在這一直等您。”萊爾斯丹順手整理了昨天抱來的一摞書,挑了一本坐在窗邊。
剛開啟封面,他慶幸自己在貧民窟掙扎時還學會了認字,但他又不怎麼高興——所有書都是關於禮儀知識的,他想起了昨天那個鄉下來的少年。
命運是如此的不公,他羨慕少年的機遇,如果——但他也不想有如果,見到沈嵐沅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在貧民窟裡吃過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她生氣的表情,端莊優雅的動作,讓萊爾斯丹有了征服的慾望。
被他創造出來的救命之恩他自然不會感激涕零。
他是乖順忠實的狗嗎?顯然他不是。
他只是披著羊皮的狼,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前可以隱忍,可以不擇一切手段。
萊爾斯丹露出貪婪的眼神,心裡生出越來越多的妄念。
早飯過後,沈嵐沅得知埃德蒙開始上課後就帶著萊爾斯丹去了商業街。
近日泉水般湧入的訂單顯示出二皇子的權力深不可測,沈嵐沅一邊往賬本上記錄著,一邊教萊爾斯丹處理些基礎的事務,比如如何歸納分類訂單,計算出購買和運輸貨物的成本。
沈嵐沅一整天都被困在了辦公室,當她回家的時候,發現二皇子府上寄來了一封信。
金色的玫瑰火漆印章密封著他字跡華麗的話語:
沃爾斯小姐親啟,
想必您已經看到了我的行動,關於我們的交易,您是否找到人了呢?
我希望在這周前可以在我府上見到您,期待沃爾斯小姐的大駕光臨。
看似有禮貌的語氣中夾雜了威脅的氣息,沈嵐沅知道該做出選擇了。
她收好信封,看到埃德蒙有些恍惚地從書房裡出來。
“下課了?”沈嵐沅讓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是的,姐姐大人。”埃德蒙面對她沒有昨天那麼緊張了,“今天老師教了我很多東西……”他張了張嘴,卻又害羞的閉上了。
“沒事,埃德蒙,這才剛開始。”沈嵐沅安慰他,“等我過兩天有空了親自教你一些基礎的禮儀。還有,在家裡叫我姐姐就行了。”
眼前的少年突然瞪大了眼睛,“好的姐姐。”他的耳根又不自覺地紅了。
萊爾斯丹有些嫉妒埃德蒙,雖然他們都是之前過了苦日子的人,但現在他們身份已經是雲泥之別。
“大小姐,晚餐時間到了。”萊爾斯丹向她彎腰,擋住了埃德蒙偷偷瞥來的視線。
飯桌上,科思泰久違的開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