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據點就在沈家工廠後面的一座荒山裡,平時幾乎沒人經過,非常隱蔽。
顧九州挑著擔子,扮作農夫的樣子往山裡走。
雖然四下望去荒無人煙,但防患於未然,而且用擔子來為同志們裝物資更加安全。
他一頭扎進了繁茂的野草與樹枝組成的迷宮裡,留下的腳印越來越淺,難以追蹤。
當顧九州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後,一隊人馬突然從樹林裡追上來,為首的人穿著警衛隊服,胸前別了個金色的徽章。
“孃的,又不知道人去哪了?”那帶隊的中年男人偏胖,小跑這段路就喘了半天,而他的手下也不敢超過他去。
“你們這幫飯桶,養你們幹什麼的,剛剛怎麼不追上去?”他拿著警衛棍,朝身後低頭哈腰的手下猛地打去。
其中,最為賊眉鼠眼的一個賣力地奉承他,“老大,我們這幫人身體素質哪有您好呢,自然是跑不過您了!”
“哼!”男人收起了棍子,“收隊!我看你們怎麼向凌司令交代!”
一行人趁著太陽還沒落山草草離山,若再耽誤,他們會分辨不出下山的路。
顧九州挪開爬滿山體的藤蔓,露出了一個山洞,再回頭確認沒人後,快速地鑽了進去。
“顧組長。”有個年輕小夥子笑著走上前幫他拿下擔子,他臉上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比沈嵐沅還小几歲。
顧九州點點頭,站在粘滿資料的木板面前擊掌示意大家集合。
洞內只有蠟燭微弱的火光,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他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裡,是因為要從軍統牢房裡救出一位老同志。
“柳林,”顧九州讓那位年輕人上前為大家講述目前的形勢狀況,以及軍統的內部結構,人員分佈。
“接下來,我們要確定行動時間。”
顧九州等著大家的意見,畢竟是要賭上生命的大事,得全方面做好思想準備。
“我隨時都能行動。”凌厲的女聲在山洞裡折射出迴音。
“哎喲,任苒姐,別激動。”柳林被她的話嚇得流出幾滴汗。
任苒朝他翻了個白眼,“行刑的日子就在下週末,你讓我怎麼不激動?”
“任苒,冷靜,知道你身手好,但我們要安排好計劃的所有細節,怎麼去怎麼回,怎麼安頓好同志,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顧九州一開口就讓場面安靜了下來,“今天的首要任務就是完成計劃。”
於是,他們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
而在這之前,法租界街頭,凌冰追上了柳文彬。
“文彬學長!”她氣喘吁吁地拽住了柳文彬的衣袖,強行將人攔了下來。
柳文彬正想發火,轉頭看清來人後收斂了脾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凌學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學長,剛剛在咖啡廳裡遇見你了,但還沒來得及與你打招呼,你就急匆匆地走了,發生什麼事了?”
凌冰關切地問他,眼神溫溫柔柔的,叫人不好回絕。
“唉……自從在報社實習後,每天都憋著一肚子氣。”柳文彬確實想找個人傾訴,但覺得在街邊又不太方便,“學妹,我請你吃頓飯吧,邊吃邊聊。”
兩人轉身就去了不遠處的西餐廳。
剛點完單,柳文彬就開始講述自己工作的事情。
“我們報社主編,恨不得給軍統和法國人倒貼錢,一天到晚拍他們馬屁。”他將生菜惡狠狠地往嘴裡塞,看著凌冰又想到了什麼,“當然我沒有攻擊你哥哥的意思,只是除了你哥,這軍統裡的人,有幾個是徹徹底底為咱們百姓考慮的?”
“你們報社主編叫什麼?我好像還沒聽說過呢。”凌冰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