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罪……”
王登庫說:“這修房子的生意,又累又麻煩,能賺多少錢?王某對他那‘銀行’,倒是很感興趣,不就是跟咱們山西人的錢莊一樣麼,換了個名字而已,只是,他又不讓人投資銀行,可惜!”
靳良玉說:“可惜老範在不北京,說真的,這生意,靳某也看不準啊。”
另一位來自山東的商人無所謂:“投資這樣的大事,某得回去問問東家,某就是一打工的,做不了主。”
到了晚上,劉明謙牽頭,要組建城投集團,重建城南商業區的訊息,就在京城高門大戶中傳開了,商人們回去後,紛紛向他們背後的靠山通報訊息。
商人們背後,都站著這些高門大戶,有的,直接就是這些世家大戶族中的旁支子弟,出來掌管家族生意,如陳士章這樣。
這訊息,很快也傳到了魏忠賢的耳朵裡,因為靳良玉等晉商,為了在京城做生意,早就見風使舵地投到了魏公公名下。
魏忠賢像聽到一個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修城南?這是官府的事,他一個小小商人,胃口不小哇,哼!沒有咱家的准許,我看誰敢動那片地!”
他旁邊的崔呈秀坐不住了,忙起身對著魏忠賢道:“乾爹,既然是官府的事,還是由官府來修比較好,三大殿有袁可立盯著,咱們得不了多少好,何不把城南這個專案接過來?
咱們一旦接手,對上,可讓戶部撥款,對下,還能按劉鳴謙的那個方案來賺錢,就算那個方案不賺錢,能抹平就行,那戶部的撥款……不是純賺的嘛。
有施鳳來掌管戶部,撥多撥少,還不是憑乾爹一句話?”
說得魏忠賢十分心動,皇極殿的維修工程,就算袁可立瞪大眼睛盯著,崔呈秀也給他送來了六萬多兩銀子。
城南那一片商業區和居民區,足可以讓依附於他的乾兒子、幹孫子們,撈得盆滿缽滿,也讓那些不肯聽話的臣子們看看,只有跟著他魏忠賢,才有大把撈錢的機會。
“那個什麼計劃書,”魏忠賢讓三位報信的晉商進來,詢問道,“你們記得多少?”
崔呈秀忙在桌子上鋪上一疊紙:“快,把你們記得的,都寫下來!待九千歲稟明陛下,就讓你們出面來主持這個……專案。”
田生蘭三人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置信,這樣的餡餅,居然一下子就砸到他們頭上來了。
三人來不及激動,王登庫忙提起筆道:“行,我來寫,兩位在旁邊補充……”
三個臭皮匠,居然把劉鳴謙所講的內容,拼湊得七七八八。
當然,許多具體的運作方法,劉鳴謙沒講,因為,張公公還沒教給他,他當然講不出來。
崔呈秀看著雜亂無章的記錄,非常不滿,要他們重新整理:“這是要拿給陛下看的,本官都看不明白,如何呈給陛下審閱?”
魏忠賢卻溫言勸道:“三位不要著急,慢慢來,呈給萬歲爺的材料,當然要詳細一點。”
靳良玉小聲嘀咕道:“我說啊,劉掌櫃手裡那份計劃書,最詳細……”
一語提醒夢中人,魏忠賢大手一揮,叫來侍立在門外的魏三,吩咐道:“你明日,找劉鳴謙要那份計劃書,拿回來咱家看看。”
王登庫瞪了靳良玉一眼,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按照魏公公的意思,重新整理那份資料。
三個商人,去做書吏才做的工作,可難為死他們啦,但是,想到崔大人的承諾,讓他們牽頭啊,這光明正大的生意,可比他們偷偷摸摸地走私強多了。
再難,也只得咬著牙堅持下去。
到了丑時,三人在魏家的客房裡,累得眼睛都睜不開,腦子裡像灌了漿糊,寫出來的字,還沒有昨夜第一次寫出來的齊整。
靳良玉把筆一擱,發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