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鳴謙的心目中,這個銀行經理,早已經有了人選,他自己做當鋪的,算是與錢莊的生意挨邊,要說專業,還是開錢莊的陳士章最合適。
從莊子裡回去後,他直接去到陳家,邀請陳士章出任城市建設銀行的總經理。
陳士章在荷香亭聽了劉鳴謙的介紹後,就十分看好這個專案,還向劉鳴謙自薦,可以在銀行的業務上,為他提供幫助。
現在,劉鳴謙直接請他擔任銀行的總經理,正合他心意,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第一步就走得如此順利,劉鳴謙信心大增,又與陳士章將明日聚會的流程過了一遍,這才跟打了雞血似地回家去了。
陳家祖上出過閣臣,至今還有不少子弟在官場沉浮,陳氏錢莊,已經在京城傳承了三代人,積累了大量的人脈和客戶資源。
陳士章雖然聰明上進,以他的才學,考個三甲進士是沒問題的,奈何他是庶出,按家裡的規矩,只能經商。
他接手家族生意後,單是錢莊的收入,就成倍地增長,只因一位叔父得罪了馮銓,怕閹黨報復,辭官回家避禍,陳士章十分低調,最近一年來更是深居簡出,輕易不出門。
現在,他居然發帖子請客,與他名字並列的劉鳴謙,有些人卻不認識,一打聽,都不淡定了,原來這位,是福吉店的掌櫃。
在京城做大生意,如果沒有靠山,分分鐘被人吃得渣都不剩!福吉店是皇店,這劉鳴謙的背後,站著天子啊,這可是天下最大的靠山,比魏公公還大呢。
就衝著劉鳴謙背後的靠山,這宴會,就得去!
大爆炸發生後,京城的茶館酒樓、煙花柳巷的生意,都淡了許多,城北的一品居也不例外,門前冷冷清清,車馬稀少。
今日裡,一品居卻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高大的門樓前,車馬簇簇,一個個穿錦著緞,佩玉叮噹的商人,下車來見到熟人,便拱手致意,相攜著走進大門。
國初的時候,商人是沒資格穿綢緞的,到了天啟年間,這個規矩,早被打破了,商人們不僅穿綢緞,還佩玉,這樣的裝扮走在街上,根本分不清他是商人還是讀書人。
當然,這是大商人的氣派,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小商小販,是穿不起綢緞的。
劉鳴謙和陳士章今天邀請的客人,就沒有一人是穿棉布的,就連棉布商周坦,今日也穿一身湖藍色織暗紋團花福壽圖的錦袍,站在二樓的大廳裡,幫著招呼客人。
絲綢商蘇應璧,在城北租了個小院子,從劉家搬了出去,他也在城南和城北支了兩個攤子,他的夥計少,許多事得親力親為,今日裡也抽出時間來為老友捧場。
他和周坦一樣,也在二樓招呼客人。
胡定海帶著鏢行的武師,維持著二樓和大門口的秩序。
劉鳴謙和陳士章,站在一樓的大門口迎客。
從一品居的門樓到大門口,是一條十丈左右的長廊,地上鋪著紅毯,客人在大門口下車,要走過長廊,才能到大門口。
“這位,”陳士章臉上掛著熱情的微笑,望向正走過來的一位器宇軒昂的老者,向劉鳴謙介紹道,“姓錢,蘇州府人,有個族侄是萬曆三十八年的探花。
家資極豐,聽說錢家有一支走海貿的船隊。”
正說著,老者已經走近,陳士章忙拉著劉鳴謙上前迎接:“哎呀,前輩,得您老親自蒞臨,侄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啦。”
錢姓老者微笑道:“難得你小子請一次客,老朽好奇啊,當然要來看看啦。”
陳士章哈哈笑道:“好叫前輩知曉,侄兒就是個跑腿的,今日請客的,是這位劉先生。”
劉鳴謙忙上前拱手:“小子劉鳴謙,謝前輩賞臉!”
陳士章又為劉鳴謙介紹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