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讓此地唯一一名旁觀者也無法窺探一二,不過男人此時也無心探究眼前人的心思,他顯然有些急切,在這樣的心態下,方才無力地身軀都被聚起了一些力氣,勉強支起了半身,波特卡斯·D·艾斯緊緊地盯著對面的人。
“那個……老爹,不。白鬍子他怎麼樣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假設一瞬間被清空,時風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個問題倒是好答不少。
畢竟對他而言,死亡並不是一件難以開口的事情,何況只是旁人的死亡。
他面無表情的神色都被遮掩在冷硬的鐵面之下,未必能比冰冷的面具暖上幾分。
對上男人望過來的目光,他動了動嘴。
死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這個午後有些悶熱,連風都歇下了,及地的紗簾死氣沉沉地垂著,失了此前的輕快。
氣氛有些凝滯。
然而事實上,他並沒有發出聲音。
床上的那人神情冷靜,一時間之前的稚氣都被壓下,看上去成熟又可靠,可這並不能掩飾對方眼中閃爍的緊張和期待。
時風的目光從男人半掩在薄被下緊緊揪著床單的手指,一路劃過無意識繃緊的身軀,又輕輕落在了那抿起的唇和翕動的鼻翼,最後,對上了他的眼睛。
長時間的沉默,令那其中已經有了不安。
他還是沒有開口。
可這不能改變什麼,說與不說,事實都是如此,時風本身就更喜歡明確的回答,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現在會覺得自己開不了口。
也許是他一時間想到了老爺子,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他沉默地望著他。
波特卡斯·D·艾斯漸漸放鬆了有些僵硬的身體,垂下眼收住了彷彿要溢位來的難過。
儘管對方什麼都沒有說,但這其實已經給出了回答。
無法自欺欺人,他知道那就是答案。
“沒事了,你忙吧。”
對面的男人扯了扯嘴角,聲音喑啞。
時風在門邊立了一會,最終還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覺得對方這個時候或許需要一點安慰和陪伴,可給予這些的那個人不應該是自己。
他沒有立場,只有推門而去。
闔上門的最後一刻,他看見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深深地彎下腰,面側垂下的黑髮掩住了所有的表情。
“——啪嗒”
門,關上了。
☆、困住
一樓房間的一角,時風正彎腰在一個木製的櫃子下層翻找著什麼。
手在裡頭四下摸索,他本人卻有些走神。
房間裡只他一人,很是安靜,於是撥開物體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響也顯得格外清晰。
忽然,他往裡頭探的指尖碰到了某樣東西,面具之下右眼角處的肌膚頓時一陣刺疼。
動作一頓,時風挑了挑眉。
找到了。
勾住邊緣將那東西拉出,他將它託在掌心裡打量著。
暗沉的色澤,在陰影中有一種類似於金屬的質感,線條簡潔流暢,埠還刻了幾道相互交錯蜿蜒而上的紋路,襯著那在光影交替間若隱若現的幽藍色光暈,彷彿是含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而事實上,它也確實有。
儘管生活中時風比較重視精緻與美感,但打造這麼個用途的玩意兒,若是再加上那些浮華精美的花紋,恐怕是嘲諷的意味更濃一些,所以他只是要求線條流暢,方便動作,儘量不要傷著手腕就好。
那些簡約的紋路,許是那位他還算熟的工匠師傅瞭解他的喜好,友情贈送的。
那老師傅大概也是奇怪了,明明是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