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
整個人被推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落地時,腦袋被柔軟的胳膊擋了一下。然後,視線變成了一片漆黑。
有人捂住了她的雙眼。看不見了。
掀開裙擺,擠入,唇上傳來重重的吻,有點疼。
她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口呼吸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貫穿到底。
裴南德自由民主軍的軍隊已經越過了紅岔河。
血之主消失後,泰莫利亞對黑翼教廷的軍火補給就這麼中斷了。不會再有新的附魔鋼鐵出現,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唐揉了揉痠痛不堪的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
還沒弄清楚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她迫不及待掀開了馬車簾,溫柔的陽光如水流一樣流了進來。
唐的腦海渾渾噩噩,冬天的寒風在馬車外呼啦啦吹著,遠處,坐落著巨大山脈的影子。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昨夜休憩的軍營,此刻,正隨著萊西特的軍隊,去往前線紅岔河。
馬車正在高速賓士,兩邊,呼嘯著無數身穿重鎧、手握韁繩騎著戰馬的聖騎士。她扭頭,朝後往,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就跟在身後,幾乎佔滿了平原。目光裡,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似乎已經快到了中午。馬車裡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
阿撒茲勒那個混蛋,又扔下她一個人跑了嗎?一想到這點,心臟傳來空蕩蕩的痠痛感。
在馬車廂裡賴了好一會,&ldo;醒了?&rdo;清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唐探出腦袋,努力仰著脖子。只看見對方一頭黑髮飛揚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扇形。
阿撒茲勒騎在一隻鷹獅獸上,稍微飛低了點。
唐,恍然大悟,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揚起了唇角,&ldo;原來你沒有騎馬。我們在哪裡?&rdo;
&ldo;已經越過了費力哈山脈,即將到達伊拉瑞斯城。&rdo;
&ldo;我以為你已經去了深淵,阿薩。&rdo;
&ldo;至少要先把你送到紅岔河才會離開,那樣放心一點。&rdo;
唐瞠目,&ldo;那、那你昨天說那些話……&rdo;
阿撒茲勒彎了彎雙眼,眼睛的餘光淡淡瞥了眼身後不遠處的雪,神色不變,&ldo;我故意的。&rdo;
&ldo;啊,你!!!&rdo;
唐唰地放下馬車簾,氣惱地坐回原位。
軍隊已經到達了伊拉瑞斯城前方的平原。這裡在很久之前就被裴南德的軍隊佔據,風暴旗幟插滿了每一座城堡和村莊。再往前,就是著名的提力斯關隘口,高大的城牆聳立,從山腳連綿向平原,形成一堵巨大的屏障。
這片區域曾經是黑翼最肥沃的農耕地之一,到處都是良田和大型種植園,每年夏天雨水充沛。城裡居住的人大多都是農民出身,名下果園無數。
馬車裡太過於無聊,唐爬到了前方架勢馬匹的位置,在僕從驚愕的目光中,接過韁繩。用來拉馬車的馬是四匹血統高貴的獨角獸,速度遠超出普通的魔獸,故能遠遠行駛在軍隊前方。
她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四周。
兩邊都是開闊的平原,目光盡頭,是高聳直達天際的山脈,雄偉蒼涼。山脈在平原上投下深紫色的陰影,陡峭的山壁在陽光下呈現出橘色的光芒,明亮清晰。伊拉瑞斯城向來固若金湯,可以比得上西南部的風盔城。
古老的城牆出現下眼前,於正午燦爛陽光的照耀下,整座城市都散發著別樣的光輝。
清澈的號角聲伴隨著寒風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