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上花錢,不值得。
防範於未然,往後避著他就是。
沈慕雪巡視店面,詢問妝花緞的進展,掌櫃恭敬答道:“稟東家,貨已到。二東家有令,近日分批入庫銷售,每日限售十匹,營造供不應求的局面。”
沈慕雪隨後補充:“那這十匹布的每日價格翻一番。”
掌櫃聞言,一臉驚詫。
他行商多年了,限量銷售見怪不怪,可在供應充足時漲價卻是頭一遭。
他簡直難以理解。
“東家,這樣恐怕一件也賣不出去了。”
沈慕雪笑得意味深長:“漲價本非為銷售,半月之後,您自會明白。”
計算時日,織造局已被火焚。
這是市面上最後的妝花緞。
陳列十匹,是告訴世人,他們擁有卻不急於出手。
畢竟,未來的某天,妝花緞價值或能十倍於今。
此刻賣出,無疑是虧本買賣。
沈慕雪離去後,掌櫃連連搖頭道:“看來啊,這店鋪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咱們能做一日是一日吧。”
歸家途中,清漪帶來了韓承赫的資訊。
據說那人暫居外舍,短期內無意在京都現身,至於生意上的事,無需她憂心,一切盡在掌控。
一切都準備就緒,只待江南的製造廠帶來的那一把火了,點燃引線。
秋水院內,沈慕雪悠哉地侍弄著院子裡的花木,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近來府中出奇地平靜,聽說前些日子金鵬差點就被隨行的打手弄得半身不遂,費了好大勁才將雙方拉開。
那些莽漢一時衝動,在眾人眼皮底下再次對金家人動手動腳,結果惹得金家主母大發雷霆,直接下令杖斃了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至於真相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所有知情人彷彿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昏迷的金鵬,回到國公府不久也嚥了氣,國公府這唯一的繼承人就這樣沒了。
老國公悲痛欲絕,幾乎泣血,而國公夫人更是對金氏大動肝火,指責這場婚姻害了她孫子的性命。
多虧楚王妃從中調和,金氏才免遭更大的責罰。金氏帶著一身傷痕,老老實實地在府裡養傷,總算是安寧了下來。
國公府這邊,也是一肚子苦水。
人走了也就罷了,偏偏是以那樣不堪的方式,讓家族顏面掃地。
更糟的是,一番調查下來,發現事情與金氏多少有些關聯,但事已至此了,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時間,這國公府上下竟無人再敢興風作浪。
安蘭剛提著食盒歸來,將四菜一湯擺上桌,笑眯眯地說:“小姐真厲害,這宅子裡,怕是要換換風氣嘍。”
沈慕雪也笑著回應:“哦?怎麼說呢?”
“我剛才去廚房時,聽他們聊天說,老爺這些天要麼在書房過夜,要麼就宿在周姨娘那裡,根本不搭理大夫人。大夫人想討好老爺,反被罵了出來!連帶著二少爺也被送去私塾,不允許大夫人再插手撫養了呢。”
沈慕雪夾起一筷菜,微微點頭道:“我那位父親,總算做了件還算明智的事。”
“小姐,今天二小姐他們該回門了,但姑爺沒跟著來,是她獨自一人回來的,臉上還有傷,估計又被姑爺教訓了,真是解氣。”
安蘭對這些八卦訊息最感興趣,嘴巴像連珠炮一樣說個不停:“老爺一大早就進宮上朝去了,還特意吩咐不用等他回來吃飯,看樣子是不想再管二小姐的事情了。”
沈慕雪沉吟片刻,心想沈振武可以不管沈樂瑤,但金氏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金氏向來是宅斗的好手,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