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紓坐在那不動,呼了一口氣似是在做心理建設。
她說:“那我去給你找一個男看護。”
廖佑弋雙手枕著頭,像個大爺一樣靠在床上,他半瞌著眼:“男的也不行,我又不是gay。
“快點啊,我要憋不住了,要是尿床上多丟臉啊。”
他嘖了一聲催促黎紓。
黎紓臉色一滯,極其不情願地起來:“你事怎麼那麼多。”
她很想就這麼丟下不管,反正丟臉也不是丟她的臉。
廖佑弋挑眉:“怎麼就事多了,吃喝拉撒那不是最平常的嗎?你能不能對我這個病人耐心一點。”
黎紓走過去,把他的柺杖給他:“自己撐著。”
廖佑弋把兩個柺杖放在腋下,見黎紓不為所動站在他旁邊:“你扶著我啊,萬一我摔了呢。”
黎紓冷冷瞥了他一眼:“有柺杖。”
“又不是手受傷了。”
“你能不能有照顧病人的覺悟,我現在腳在恢復期呢,醫生都說了很關鍵,你扶一下我。”
廖佑弋就這麼看著她,黎紓要是不扶,他大有就不去的意思。
黎紓閉了閉眼,忍氣吞聲,扶著他的左臂:”可以了嗎?”
她一扶住,廖佑弋身體就往她這邊倒,還故意把身體重量給她,和她緊貼著。
廖佑弋一個一米八多,平時又鍛鍊,肌肉不少,這重量一來,黎紓差點沒扶穩。
而廖佑弋也跟著她不小心踉蹌一下,黎紓心下一驚,臉色慌亂,下意識抓住他把他扶穩:“你幹什麼?”
“你真要摔了不關我的事情。”
廖佑弋把她剛剛的反應收入眼底,薄唇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眸忽然一笑。
黎紓有些惱火看著他:“你還笑得出來,看你是還疼得不夠。”
他頭歪著幾乎要挨著黎紓的脖子了,穿著薄薄長袖的病號服,黎紓又穿著短袖,兩人體溫相傳。
黎紓微蹙了一下眉頭,把靠在自己肩上的頭挪開:“別靠我這麼近。”
廖佑弋深深看著她,眉眼染上笑意:“你剛剛這是在關心我嗎?”
“……”
黎紓臉色微僵,撇過臉去,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
她語氣不好:“我怕你摔死,賴我身上。”
廖佑弋嘴角掛著懶散的笑意,手輕掐著黎紓的下顎:“嘴巴怎麼變得那麼毒了?這幾天對我惡語相向的。”
他現在非常懷念黎紓跟她撒嬌那會的勁。
黎紓拍開他在自己臉上做亂的手,白了他一眼:“因為惡人得用惡語。”
黎紓說什麼,廖佑弋照單全收。
他輕笑了一聲:“行行行,我是惡人。”
“惡人現在想去上廁所,請問可以扶我過去了嗎?”
她剛剛就想扶了,是廖佑弋一直在這搞這搞那的。
廖佑弋把一隻柺杖扔了,一隻手直接掛在黎紓的後脖子上。
黎紓沒跟他計較。
就這樣,廖佑弋一隻腳在地上,受傷那隻腳懸空著,柱著一個柺杖,黎紓艱難地扶他去了廁所。
因為病房比較寬敞,廁所離床還是有點遠的,兩人走得慢吞吞的。
廖佑弋側頭,視線落在黎紓皺著眉頭,認真看著前方路的側臉。
這樣挺好的,如果能一直不康復也行。
到了廁所,黎紓一隻手開了門,把他扶進去。
“上吧。”
廖佑弋靠在牆上,手扶著牆壁:“唉,走那麼快乾嘛。”
黎紓一臉不可置信看著他:“幹嘛,你上廁所,我出去不很正常?”
他眼神往下瞟,瞟向褲子下面:“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