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這個谷寸草不生,到處是峭立矗起的石筍,高的石筍足有兩丈多高,低的也有五尺以上,石影投落地上,像是一枝枝的長劍。
顧劍南還未仔細打量谷中的環境,已聽到一縷低咽的泣聲在清涼的晚風裡飄來。
他循聲望去,只見三丈之外的一座石筍之上,坐著一個長髮披肩藍色衣衫的女孩。
那小女孩也不知是如何爬上高有丈許的石筍?
顧劍南看到她的身上擺著兩根柺杖,顯然她的雙足也是不良於行!
他仰望著那個女孩,驚奇地忖道:“這真是怪事,她雙足與我一樣有病,卻能跳上那麼高的石筍上,而且還能坐在上面,難道她不怕把屁股戳穿?”
那女孩哭得甚是傷心,好一會兒都沒有停止,顧劍南忍不住走前幾步,叫道:“喂!你不要哭了好嗎?”
話聲一出,那個女孩倏然側首,淡淡的月華之下,只見她身形一起,有如一隻小鳥似的從那根高大的石筍上飛躍下來。
顧劍南嚇了一跳,眼前一花,那個女孩子已站在距他不足六尺以外。
——與其說她是站著,還不如說她靠脅下的兩根柺杖支撐著。
因為她那露在衣裙之外穿著紅色繡花鞋的雙足,是輕輕的垂立下來,根本沒有踏在地上。
顧劍南望將過去,只見月光之下,她那披肩的長髮,宛如流瀉的瀑布;圓圓的杏眼,尖直的鼻樑,微翹的菱唇,雖然她只有十二三歲,卻活脫是個美人胎子!
尤其那依然留在面頰的淚痕,更顯示她那種楚楚可憐的韻味。
顧劍南心中不禁起了一陣遺憾之感,忖道:“上天真個不平,既然讓她生得這麼美,又為什麼使她殘廢?”
他現在雖然已經能夠行走,但是他忘不了自己以前無法行動的痛苦。
頓時,他的心裡起了一陣同病相憐之感、柔和問道:“你!為什麼要哭?”
那女孩長得如此美,可是卻不到她的脾氣會那樣暴躁,只見她一瞪杏眼,大聲道:“誰說我哭了?我才沒有哭哩!”
顧劍南一楞,忖道:“你的眼淚不足明明在臉上,怎麼還說沒有哭?”
他還沒有說話,那個女孩又厲聲道:
“你這個臭男生?誰叫你到斷腸谷來的?你又怎麼進來?你說!”
她一句比一句問得兇,問得顧劍南一楞一楞的。
他定了定神,方始說道:“這位小姑娘,你別這麼兇好嗎?”
“誰是小姑娘?呸!我叫玲玲!”
“哦!”顧劍南一笑道:“原來你就是被那個小男孩罵的賴皮鬼!”
那個叫玲玲的小女孩怒聲道:“你也敢叫我賴皮鬼?”
她身形一傾,左邊柺杖一點地面,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右手柺杖已如電閃般的斜斜打下。
顧劍南大吃一驚,叫道:“你要做什麼?”
他急忙退後,想要閃開,但那裡能夠?才退了三步,已被那柺杖擊中左臂!
那個女孩年紀不大,勁道卻是不小,這一杖擊來,“啪!”的一聲,將顧劍南整個身軀擊得飛起,橫跌出五尺開外。
她似乎沒有想到這闖進斷腸谷的少年,真是一點武功都不會,一杖擊中顧劍南以後,她也不禁為之呆了一呆。
可是心中的怒氣未平,她也不管顧劍南的傷勢,“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活該!誰叫你這臭男人敢闖斷腸谷來?死了活該!”
顧劍南被擊中一杖,跌倒在地上後,在他的感覺中,左臂中杖之處非常疼痛,就彷彿是自己初學走時跌倒在地上一樣。
他正要站起了起來,卻突然發覺自己體內氣血奔騰,丹田之中被玄天道長硬行打入的真力,突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