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抬手,幫著看了起來。
只是才不過須臾,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對著念青說道:“夫人,你的身子……”
這怎麼會?她可是大夫,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
念青閉了閉眼,垂眸道:“說清楚。”
劉冶抿了抿唇,將臉上震驚的神色收了起來,這才緩緩開口道:“夫人,你這身子,之前好像被下了很重的藥,後面應該是服用瞭解藥,好了一些。只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若是好好治理,配合你在服用的解藥,或許再過三個月便是好了,若是……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念青仰頭,一口悶氣梗在她的喉頭。她抿了抿唇,卻是深深閉上了雙眼,“你出去吧。”
劉冶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是放下藥箱子退了下去。
念青看那緊閉的門,這才立刻抽出懷中的針,朝著食指紮了下去,她痛得蹙起眉頭,將那血液滴在白瓷盤子裡。
見銀針慢慢變色。她怔了怔,卻是發狠地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醫生?大夫?
是她太過自信了嗎?所以上天來懲罰她如此這般妄自尊大,她怎麼給忘了,在現代,她醫術再高明也救不了媽媽。在古代是不是表示,儘管醫術再高明都救不了自己?
是她太自負了?
那個夢,夢裡的孩子。
她捂住嘴,卻是失聲痛哭了起來。中毒?她記得自己只中過一次之毒。那日皇宮宮牆下,兩個嬤嬤餵了水銀……
猛地瞪大雙眼,難道,難道那日除了水銀還有別的?
她深吸一口氣,是啊。中水銀會讓人瘋,讓人傻,然後後宮不少的妃子卻是失去了孩子。難道只有水銀嗎?
她恍然,卻是無力地坐在床上。
啪。
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淚卻落了下來。
自詡的醫術,呵呵,她笑了出來。只是一個笑,卻連著淚花。
“念青,你看,他在踢我,在踢我啊,不覺得是奇蹟嗎?”
她怔怔看著燭火發出噼啪之聲,孩子。“叫媽媽……”
她只覺得四周似乎都被鑽了洞,冷風從四周侵襲而來。渾身冷個透徹。她已經生不了孩子了?她死死咬緊唇,卻是想起方姨娘所言。
“住在這個屋是不會有孩子的。記得當初的瑾夫人……”
她用力捂著耳朵,卻是哭喊了出來,“不要說,不要!”
小詞擔憂地聽著裡面的動靜,見院子裡出現一道玄黑色身影。她立即行禮道:“爺,夫人她,她不對勁。”
尉遲聞言,目光一凜,在掃了眼站在小詞身後的劉冶,瞳孔猛地瑟縮,只聽得一聲砰,小詞見門再次關了起來,心裡卻是跟著一沉,到底發生了什麼?
尉遲一入屋,就見念青將自己抱成團,搖頭哭泣的樣子。
他的心好痛,張開手抱著她拼命打著的頭。一聲低呼溢位喉嚨。
“丫頭。”
念青深吸一口氣,聽著這聲音,她的心卻是一抖,只是一剎那,她推開了他。垂著眼眸,半晌,不發一語。
尉遲心尖一震,不敢置信問道:“丫頭?”
念青閉上了眼,腦海裡出現端木紫音的那句話:“原來你是個連蛋都生不出的廢物。哈哈。”
她努力捂著耳朵,卻是嗚咽了起來,“我是大夫,我可以治自己。我可以。”
尉遲聞言,立即抱起了她,“我們有解藥。”
念青心頭一顫,她對不起尉遲,對不起他。若是早知道自己如此,怎麼會嫁給他,更是拖累了他。她深吸一口氣,面上的淚都幹了。
她卻是緊閉了眼,入了床就睡了過去。
尉遲皺起了眉頭,心下泛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