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無所謂,可是真的很害怕傅憲明知道,出賣他的人,就是她。
辭職好了,那個什麼榮泰市場總監的位子,她大不了就放棄,從此遠遠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見傅憲明。也許就只有這樣,才能掩蓋她出賣了他的事實。
“別傻了,現在辭職,什麼錯都要推到你身上。”傅憲明溫和而冷靜,“而且從今天開始,在這個地產圈子裡,你連一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得罪了喬家,還有誰敢要程歡去做事?
“找在你樓下。”他繼續說,“一直等到你出來為止。”
程歡目瞪口呆。什麼,他居然就在她的樓下?
拉開旁邊的窗簾,果然,那輛熟悉的銀灰色車子正停在拐角。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是啊,不能走。要是就這麼功虧一簣,她連一條退路都沒有。標書和演示稿都沒拿到,謝榮昌那隻老狐狸,是一毛錢都不會付的。到時候,這座城市裡,再也沒有一家建設公司敢用她,所有心血和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再怎麼猶豫,還是要回去的。程歡只好慢慢地穿好外套,走到樓下去。
傅憲明倚著車門,一邊抽菸,一邊等她。早晨淡淡的陽光,透過疏落的樹陰照在他身上,溫暖又寂寥。他還穿著乾淨的細條紋襯衫和西裝外套,珍珠灰的絲質領帶——這麼整齊的上班衣服,大概是直接從公司開車過來的。
程歡低下頭,輕輕走過去,聽見他說:“上車吧。”
就這樣而已?關於那天會議室裡那一場軒然大波,他什麼都不想說?
傅憲明幫她關好車門,踩熄了剛抽一半的煙,繞到駕駛座這邊上車,拉起安全帶,發動引擎,一直沒說話。
程歡忍不住偷偷從眼角瞥他一眼,臉色那麼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呃,回公司——我應該直接回設計部那邊吧。”她沒話找話。
傅憲明仍然不說話,只顧著開車。
“你用不著這麼嚴肅吧?”程歡努力開著玩笑,搞什麼,大老遠來接她,就是為了耍酷?
傅憲明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隨便就敢不上班,你當公司是遊樂場?”
“事情都鬧成這樣,我怎麼回去啊?”程歡脫口而出,還不都是他!現在只怕小道訊息都已經登上了八卦週刊了。
傅憲明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慢慢過來,握住程歡的手,輕輕握緊。
程歡一震,暖流從指尖一直湧到胸口。
他什麼都不用說,解釋的話,鼓勵的話,安慰的話,都沒有這緊緊一握來得踏實。
程歡低下了頭,他的手心那麼溫暖,幾乎要把她的心燙傷了。隱隱的炙痛,讓她說不出話來。過去的每一幕,每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欺騙,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是他握錯了她的手。
“程小姐,早!”
一大早,程歡就在大堂裡遇見保潔組的大嬸。
“哦,早。”程歡有點訕訕地打著招呼,來得這麼早,就是怕跟別人擠電梯。現在大信建設只怕是沒有不認識她的人了吧。
“昨天晚上沒睡好啊?”大嬸放下抹布和水桶,湊了過來,“看眼圈都黑了。”
“是嗎?”程歡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睡得好才怪,翻來覆去都是星河廣場的事。
“年輕人不要那麼大的心思,很傷神的。”大嬸臉上的笑容像朵菊花,“別管那些人胡說八道,你看咱們老闆也都一心一意護著你,還怕什麼?”
程歡愕然,抬頭看著面前這張笑臉,突然慚愧得幾乎想逃。
昨天已經把標書拿到手了,全部的資料,都已經如約交給了謝榮昌。按照他們之間的協議,至少還要等到正式收購大信的時候才能離開,因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