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氏愁眉苦臉,不復往日的好心情,陳氏的心也被扯了一下。
以前見到曹氏她總是臉上總是帶著笑,就算是多不待見的人也能保持著體面的笑意,這突然間的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曹姐,這是咋了啊,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曹氏看到來人陳氏,臉上這才掛起了三分笑,“妹子,你咋來了啊。”
急忙拉開門上的木栓讓陳氏進來。
“唉,妹子,咱進來說吧。”曹氏不斷地唉聲嘆氣,彷彿天都要塌了似的。
這讓陳氏也開始擔憂起來,“是二郎又病了嗎?曹姐。”陳氏想了一圈也沒想出來可能出啥事,只有張亮可能會生病這事還有點可能,明明這兩年身體都好多了,陳氏平時出去摘野菜都能看到張亮在山坡上玩鬧的場面呢。
看起來精氣神不錯啊。
“唉,這次不是二郎了,是當家的和大郎。”曹氏說著眼眶都紅了,不斷抹著眼淚。
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陳氏有些震驚,這張石穩重張栓老實她都是知道的,兩人平日裡都是老老實實打理田地,怎麼突然就出事了呢?
“曹姐,這究竟是咋了啊,這張哥和大郎出啥事了?”陳氏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這兩人究竟能出什麼事。
況且張石又救過趙言的命,曹姐也是對她們家多加關照,陳氏打心底裡不希望他們出事。
許是害怕屋裡的人聽到她們講話的內容,曹氏拉著陳氏徑直走到灶房才敢說。
“這事啊還得從大郎定親說起,我孃家嫂子你也是知道的,一貫有些勢利眼,前幾天我和大郎回了趟孃家,她就給大郎說了她的侄女給大郎 ,說著是親上加親好點,那姑娘我也見了,大郎挺喜歡的當時就口頭定下了,結果沒想到那姑娘他爹開口就是彩禮要十兩銀子。”
曹氏拉過陳氏的手,無意識地拍打著,“妹子,你說這不是賣閨女嗎?十兩!我們一家省吃儉用一年才能攢三兩,我們要攢幾年才能攢到啊,但是為了大郎,我和當家的想了一個晚上還是同意了。”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啊。”曹氏說著開始哽咽起來,直接蹲到了地上。
陳氏第一次見曹氏情緒這麼崩潰,只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好受些。
“曹姐,你別激動,慢慢講,我聽著呢。”
等到曹氏緩過了那個勁頭,她才接著講:“妹子,我後悔啊,都是因為那十兩銀子,當家的想要多掙些錢就在農閒的時候去扛大包,沒想到直接被砸斷了腿啊。”
“要不是裡面有相熟的村裡人租了牛車把當家的拉回來,我都不知道當家的出事了。”曹氏眼裡是止不住的懊悔,要是當初沒有答應這門親事就好了,這樣當家的就不用斷了條條腿,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了。
“曹姐,這不怪你啊,誰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陳氏不知道能為曹氏做些什麼,只能先口頭上安慰一下。
後來陳氏才知道,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
為張石看大夫治腿就已經花了五兩銀子,大夫治了幾天直接說沒法醫了,甩著衣袖就離開了。
只剩下曹氏母子三人心急如焚又沒什麼辦法。
不知道哪裡走漏了訊息,那戶人家聽說張石腿都沒法醫治了,直接退了親事,還到處說曹氏想坑他們家,是想讓他女兒嫁入火坑。
這可把曹氏氣壞了,沒想到人能壞成這樣,直接把黑的說成白的。
但是再氣又能怎麼樣呢,現在曹氏已經自顧不暇了。
當家的這次斷腿的打擊太大,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二郎年紀又還小,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大郎整個人都被整垮了,天天自責是因為自己家裡才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要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