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罵了氣也出了,男人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勸道:“二弟,你別怪大哥罵你,不罵你你根本不長記性,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我們兄弟倆倒騰貨物這麼多年才賺了一點銀子,這過程多辛苦你也知道,結果這次全搭進這皮子裡了,大哥也是著急啊。”
絡腮鬍被罵的不敢抬頭,甕聲甕氣就開始道歉。
“大哥是我錯了。”
絡腮鬍道完歉兄弟倆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現在最苦惱的還是滯銷的貨物要怎麼賣出去,現在他們也不指望這皮子能賺錢了,只想拿回一些本,只要還有些銀子在身上,他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可是,現在他們真的看不到希望。
布莊不收他們的貨,散賣又賣不出去,哪哪都是死路一條,絕望都快要把他們淹沒了。
為了賣貨他們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原寧府他們卻是第一次來。
原寧府本來就比較靠北,而且這個地方本就不富裕,皮子更加賣不出去,他們都來了五天了愣是一點進展都沒有,要不也不會想繼續北上。
可要再北上他們心裡也沒底,一路的食宿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北上到底是好還是壞誰都不知道。
在一旁喝茶的趙言被動聽了全程,他開始若有所思。
家裡的柿餅背靠紀翰這座大山基本沒出過問題,這兩年家裡有了穩定的收入後趙言基本沒再考慮要怎麼繼續賺錢,而是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備考當中。
他的精力是有限的,科舉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賺錢和科舉他只能二選一,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做人不能貪心,所以他義無反顧就選擇了科舉。
對他來說反正銀子家裡已經有了,短時間看來應該不會缺,可但那可怕的徭役可還在呢,因此科舉這條路他必須要走。
至於賺錢這事他就放手給趙高和陳氏了,他們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不僅把家裡的田地家務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把柿餅生意也經營的非常成功,趙言只覺得自愧不如。
有時候趙言都覺得,不是他的出現改變了這個家的命運,而是因為有趙高和陳氏他們,他在這個世界裡的人生才變得完整。
現在一個賺錢的機會就擺在他面前,說不心動那都是假的,就算是皇帝都不會嫌錢多,趙言那就更加不會了。
而且現在剛剛考完試,趙言多的是時間來賺錢。
兩位大哥在那裡長吁短嘆了多久,趙言就在旁邊默默看了多久,直到兩位大哥打算離開時,他才出聲把人喊住。
“兩位大哥且慢,小弟有事同兩位商量。”趙言客氣的朝兩人走去,緊接著非常自來熟的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
談生意嘛,肯定是要在同一個桌子上才好談。
絡腮鬍表情最好看懂,心裡話都直接寫在臉上。
“你是誰?”三個大字都透過他的表情直接傳達給了趙言。
趙言沒想到還能遇到這麼沒有城府的生意人,“原來人這麼單純,怪不得這麼容易被人騙。”趙言心裡暗自誹腹道。
“咳咳咳。”趙言清了清嗓子,“兩位大哥想必不認識我,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單字一個言,是原寧府人。”
“所以呢?你找我們兄弟倆有何貴幹。”大哥面無表情的發問,他現在本來心情就不好,跟趙言講話他也沒什麼好臉色。
況且出門在外留多個心眼一向是他的習慣,現在冷不丁冒出一個人來,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弟弟他了解,人倒是長的很嚇人,但就是一根筋,弟弟不靠譜他只能自己把場面撐起來。
趙言一聽就知道這才是拿主意的人,而且可能還是一個不好糊弄的人,他善意的笑了笑,直接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