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人家的笑聲趙言心底直發毛,那聲音似乎都帶著地府陰森森的氣息,聽起來實在是不美妙。
曹文山還被困在夢裡,他胸腔裡鬱積憤怒,現在他看趙言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戒備。
兩人就是陌路人,趙言不欲多加解釋什麼,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曹管家,麻煩你進來一下,你家老爺醒了。”趙言直接開始搖人。
聽到趙言喊曹管家,曹文山不由對趙言開始好奇起來,他知道面前這位少年肯定看到了他眼神裡的戒備才會直接喊曹管家的。
面前這個少年很善於看穿人心,絕非等閒之輩。
這是曹文山對趙言的第一印象。
陳氏和趙雲都坐在馬車另一邊默默不說話,這位老人家是誰什麼身份她們不清楚,她們覺得還是減弱自己的存在感會更好一些,不然這位老人家看這麼多人在肯定又會疑神疑鬼,要是再發出剛剛那種恐怖的笑聲那才嚇人。
曹管家聽到曹文山醒來的訊息連滾帶爬的進到馬車裡,痛哭流涕激動道:“老爺,您可算醒了。”
熟悉而聒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曹文山有些後悔沒阻止趙言喊人了,曹管家實在是吵人,“曹管家,我還沒死呢,你可以先不用嚎喪。”
這話曹管家可就不愛聽了,他連呸好幾聲,不滿道:“老爺,您這講的什麼話,哪有人咒自己的,您可得趕緊和老天爺說剛剛那句話不做數。”
“哼。”
傲嬌的曹文山扭過頭,以抵抗的姿態表明自己的態度,曹管家一向說不動曹文山,對於這種情況他倒是習以為常了。
在一旁聽主僕二人拌嘴的趙言默默不吭聲,他不想摻和到主僕兩人的嘴仗當中。不過他不說話不代表沒有存在感,曹文山一直留意著他的動靜呢。
“曹管家這是哪?這位少年又是誰?”曹文山歪著頭看向曹管家,他希望曹管家能立馬能給他解答,這種什麼事情都不清楚的時候他實在是不能安心,現在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曹管家了。
“老爺,剛剛您昏倒從馬上摔下來,正是這位趙公子救了您,我跟您說可神奇了,我以為要熬藥敷藥或是針灸才能救您,結果這位小公子用了麥芽糖和水就把您喚醒了,剛剛的情況您是不知道,您的臉煞白的跟抹了粉似的,小的都嚇壞了。”曹管家講起當時的情況來根本剎不住車,他想到什麼講什麼,那話又多又密,根本沒人能插進他的話裡。
聽到是趙言救了自己曹文山相當意外,本來還以為趙言是同他夢裡的人一樣對他有所圖謀,結果卻是反過來,人家明明是拔刀相助才對。
曹文山有些懊悔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胡亂懷疑人,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對上趙言清明的目光,“這位小公子,剛剛是我不對,我在這裡跟你賠禮了。”曹文山躺著拱手說道。
“無礙,我們之前素未謀面,您對我警惕些也正常。”趙言毫不在意的擺手,他的心眼還不至於像針眼那麼小,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倒沒覺得曹文山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
剛剛曹文山其實並沒有從嘴裡說出來懷疑他,只不過他恰巧懂點心理學看出來的。
和趙言道歉過後曹文山心裡舒服些,他自來熟的問道:“小友這是要往何處去啊。”
“京城。”
曹文山有些意外的說:“這麼巧,我們一行人也正是要去京城。”之前就是知道距離京城不遠他才想趕緊回去,在外面風餐露宿哪有自家的床睡的舒服,“小友此行是要去京城作甚啊,我聽著外頭的聲音,你們這行人可不少啊。”曹文山笑眯眯的打聽著,現在他力氣還沒完全恢復,腦袋也有點昏沉,只能閒聊幾句提提神,剛剛才做了噩夢,他實在不願意閉眼再睡回去。
白茫茫的雪刺骨的冷,不如現在愜意躺在馬車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