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村子在晚風中漸漸靜了下來,若曦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望著一片寧靜的星空,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今天和少年他們一起上山摘果子的畫面在她腦海裡來回晃盪,尤其是少年溫柔的笑容、他對三小寶的耐心,甚至是隨手遞給她的那顆果子。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了,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
不過,還沒等這份小小的愉悅完全消化,她突然愣住了,心裡猛地一緊,隨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微微皺眉,暗暗自嘲:“我這是想什麼呢?自己可是寡婦,還有三個孩子呢,想什麼呢!”
就在這時,小小的腳步聲響起,三寶揉著眼睛從屋裡探出頭,走到若曦身邊,仰著臉問:“孃親,哥哥明天還會帶我們去山上嗎?他可真厲害,爬樹也快,還知道好多地方藏著野果子呢!”
若曦笑著伸手摸了摸三寶的頭,忍不住調侃道:“你呀,除了玩兒,還記得什麼呀?哥哥帶你們去玩,是因為他喜歡你們這些小搗蛋鬼呀。”
三寶小臉上露出一絲驕傲,揚起頭說:“那我們明天還能找他玩嗎?”
“當然可以,”若曦無奈地笑笑,“不過,別老讓人家帶著你們跑來跑去呀,他可不是專門陪你們玩的小跟班!”
三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小臉上明顯透出一絲滿足,轉身回到屋裡繼續睡覺。若曦看著他的小小身影消失在門口,輕輕嘆了口氣。她低頭瞅了瞅自己的雙手,想起少年溫和的眼神、溫柔的笑容,又忍不住暗暗提醒自己:“他只不過是對大家都友善罷了,我這瞎琢磨什麼呢?真是胡思亂想。”
她心裡一陣自我提醒,卻又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失落,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若曦呀若曦,你可別被小小的關心迷了眼。”
第二天一早,若曦剛在井口打完水,便看到少年又早早地趕來了。他今天看上去精神抖擻,手裡還拿著一顆又大又紅的果子,笑盈盈地走到若曦面前:“早啊若曦!這果子剛從山上摘的,特別甜,你嚐嚐看!”
若曦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陽光的笑容,心裡頓時湧起一絲溫暖。她接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果然香甜得很,讓她不由得露出滿足的笑容:“確實很甜,謝謝你啊。”
少年笑了笑,眼神亮晶晶的,看起來很是高興。若曦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對自己有點特別的意思?不過很快她搖搖頭,把這個念頭趕走,心裡告誡自己:“他對人向來和善,對孩子也很好,這不過是隨手的舉動罷了,別多想。”
就在她這般想著時,少年突然低聲說道:“若曦,晚上巡邏時我可以和你一起麼?我看你經常一個人值夜,村子裡的事你總是操心太多,讓我幫忙分擔些吧。”
若曦有些詫異,沒想到少年這麼主動,連忙微笑著答道:“好呀,有人陪著總好過一個人巡夜呢。”
少年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那就說定了,晚上我來找你。”
下午,少年果然又帶著三小寶去村外玩,孩子們興高采烈地圍著他,三人打打鬧鬧,追逐著田野裡的小動物。大寶不知什麼時候跑到若曦身邊,拉著她的手悄悄說道:“孃親,哥哥可真好,他幫我們抓小兔子,還教我們怎麼找果子,我喜歡他陪我們玩兒!”
若曦笑著揉了揉大寶的頭,心裡忍不住一暖。少年待孩子們那麼好,她自然很感激,但她心中那點隱隱的念頭始終壓抑著。她在心裡暗暗叮囑自己:“他不過是個對人和善的小夥子,這種人情世故的溫暖,別想多了。”
到了晚上,少年果然早早來到井邊,帶著他那笑盈盈的模樣,彷彿打定主意陪若曦值夜。夜深人靜時,兩人肩並肩在村口巡視,夜風微涼,若曦搓了搓手,忍不住哈了一口氣。少年看在眼裡,輕輕脫下外套,披在若曦肩上:“夜裡風冷,別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