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曹典遭殃趙言覺得心裡十分痛快,可他依舊想不通曹典這麼狡猾的人怎麼會犯下如此大錯,他頻繁與皇上接觸,幾乎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對於皇上多疑的性子應當十分了解才對,怎麼會自己傻乎乎往槍口上撞呢。
這並不符合曹典的行事作風。
這事要是曹伯山那位腦子缺根筋的做的趙言自然不會覺得不對,但這事卻是曹典所為。
不對勁。
趙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趙兄,不管對不對勁,皇上現在罰了曹典以儆效尤那就值得慶賀,也該讓皇上治治他囂張的氣焰了。”
楊逸之幫趙言把茶水續上,他沒想那麼多,在他看來朝中的事千變萬化,以後的走向如何他預測不出,那倒不如專注當下,今後的事之後再說。
趙言瞭解楊逸之的性子瞭然笑了笑,曹典受罰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或許這是曹典陰溝裡翻船害了自己,又或許這是曹典計謀的一部分,曹典作為康王戰隊裡的中流砥柱,趙言更傾向於第二種猜測。
跟皇位扯上關係後事情總是千變萬化,朝中的事情如迷霧般,都是局中人罷了,趙言知道自己對朝中瞭解甚少,他少有的產生了緊迫感,如今他在工部任職,上頭還有一位視他為眼中釘的丁侍郎在,上次出事丁侍郎推了一位主事出去頂鍋,那位主事雖然保住性命但全家都被流放苦蠻之地,丁侍郎容不下它,難保下次這個背鍋俠不會是他。
“楊兄,你同我說說朝堂的事吧,我瞭解的太少了。”趙言目前只能求助楊逸之,這是他在朝中最信任的人,跟楊逸之說話他不用瞻前顧後,兩人向來是有話直說。
聽了趙言的請求楊逸之看趙言的眼神都帶上了欣慰,他握著趙言的手激動道:“楊兄,孺子可教也,你總算對朝堂之上的事情感興趣了。”他之前雖然和趙言同朝為官,但他一直覺得趙言遊離於朝堂之外,趙言不像一位官員反而像一位看客,對於很多事情都波瀾不驚。
倒顯得他愛大驚小怪了。
“為了保命罷了。”趙言無奈的笑道,在這個動不動就砍頭株連九族的時代裡,他少不得要思慮周全,他背後還有家人,總不能因為他自己的大意牽連無辜的家人。
在京城待的越久他就越有感觸,如果他自己不強大起來,到時候就是砧板上的魚,結局只有任人宰割。
“墨一,你去門口守著。”楊逸之轉頭吩墨一,兩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楊逸之一說墨一就懂了,他點點頭就往門口走去。
門口有信任的人守著,楊逸之就不用擔心有人偷聽,因此他現在說起話來沒那麼多顧忌。
“那我便先和你講講朝中的幾大派系吧。”楊逸之這時候也收起了嬉皮笑臉,他現在感受到了自己身上隱形的擔子,當初他初入官場他爹曾經也這樣與他推心置腹,可惜他之前因為偏見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浮沉官場幾載後他就老實了。
“糖葫蘆,又大又甜的糖葫蘆。”
“客官,來一串糖葫蘆吧,一串只要三文錢。”扛著糖葫蘆走街串巷的小販認得趙言,實在是趙言這張俊臉和獨一無二的氣質讓他記憶猶新,之前趙言在他這裡買過幾次糖葫蘆,他原本還驚歎哪家世家公子居然會如此接地氣,久而久之他看到趙言就會下意識湊上去。
能做成一單生意最好,做不成看看趙言的臉也是好的,單是看一眼他就感覺一整天的鬱悶都消散了。
很神奇。
趙言邊走還在想著楊逸之在如意樓同他說的那些話,一下子知道了太多情報腦子裡是記住了,但其中的關係他還沒捋清楚,朝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別說楊逸之了,就算是楊敬遠來了也只能說自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畢竟上頭那位可不是隻知道舞刀弄槍的草包,帝王的心思深不見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