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去看母后!”朱灼喃喃自語,他腦裡緊繃的那根弦在聽到傅皇后病重的時候斷的徹底,什麼太子東宮他都不想管了,他只要母后平平安安就好,偌大的皇宮裡只有母后對他才是真心的。
順子嚇的冷汗直流,他不斷給朱灼磕頭:“殿下三思,皇上吩咐過您三年之內同皇后娘娘無召不得見面,若是被皇上發現殿下您的太子之位就不保了,外頭一堆豺狼虎豹盯著您的一言一行,您前腳才進坤寧宮後腳肯定訊息就會洩露到皇上那裡,殿下,您和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把太子之位奪到手,現在萬萬不能衝動啊殿下。”順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就希望能讓朱灼打消去坤寧宮的念頭,只要能把太子之位保住外頭那些人才會有一絲忌憚,不然就是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殿中十分安靜只有朱灼沉重的呼吸聲透露著他內心的憤懣,他想的遠比順子多得多,看似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不敢動他,實際上恨不得生吞他的血肉。
生在帝王之家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都十分殘忍,父子不是父子,兄弟間連手足之情都沒有,在皇家談親情是要被人恥笑的。
就算是被貶為庶人或是被奪去性命朱灼都認了,至少在他死之前能見母后一面,那就足矣。
看著朱灼決絕的背影順子咬著牙跟上去,他是朱灼最親近的內侍,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殿下都不怕那他一個無根的人就不應該畏畏縮縮。
大不了就是一死。
“殿下,奴才同您一塊去。”順子聲音不再像往常那樣尖銳。
面對空蕩蕩的東宮兩人都很清楚沒有退路可言。
趙言和陳東平還在裡頭迷路,左拐右拐愣是找不到正確的方向,陳東平又怕又急:“大人,我們怎麼又繞回這條迴廊了,關鍵是除了門外的侍衛一個人都沒見著,這東宮未免太陰森了吧。”早知道他以前就不聽那麼多關於東宮的鬼故事了,現在他總覺得毛骨悚然,生怕下一秒見到陰間的東西。
“別急,實在不行我們原路返回找那位侍衛問問情況。”趙言回頭安慰陳東平,東宮裡確實一點人氣都沒有,一陣風吹過來灰塵漫天飛舞,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蜘蛛網覆蓋,那些植被奄奄一息沒有生機,可見平時是沒人打理的。
這裡不像東宮反而像冷宮。
太子不受寵的傳言在趙言心裡落實了。
這太子混的確實很慘。
心裡想著事趙言是直接撞上“一堵牆”後才歸攏思緒,緊而響起的是一聲尖銳的聲音:“來人吶,保護太子殿下!”順子落後朱灼三步且這裡是一個拐角,他沒有看到拐角另一邊趙言,只看到朱灼腳步踉蹌的差點摔倒在地,幸虧他趕緊衝過來扶住,對於這種情況他下意識的認為是有人行刺。
可他怎麼喊都像獨角戲,四處都是寂靜無聲只有他的聲音在迴盪。
“別喊了順子,東宮裡沒有暗衛你是知道的,喊與不喊都是一個結果。”朱灼苦笑道,他只有一個太子的名號在身上,其餘的都沒有,身邊唯一聽差遣的也就只有順子,其餘的宮女太監對他從未熱情過,敷衍的態度伺候他,平時輕易不會露面。
他們應該每天期盼他死去。
被當做刺客的趙言心情很微妙,他不過是不小心撞了太子而已,怎麼就上升到行刺了。
“臣拜見太子殿下。”趙言理好衣裳給朱灼行禮,陳東平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趙言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
原來這就是太子殿下。
這是兩人共同的心聲。
朱灼能明顯的感覺到有兩束灼熱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斷打量,但他除了感覺有點不適外並不反感,他能感受到這兩束目光是善意的,其中沒有輕蔑只有好奇,這讓他心裡的緊張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