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走的飛快,現在他有鬥志了,立志一定要把地裡的藕伺候好了,到時候把那些罵過他們的人挨個懟回去。
張老漢挑著水落在後頭,他老了幹活的勁頭不比從前,倒是他這兒子跟吃槍藥似的一改剛剛的懶勁,這樣也好,有點刺激才能讓他有幹活的勁頭。
人上了年紀就不會計較太多,張老漢對於村裡那些閒言碎語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也就是他那心氣高的兒子還會為此生氣。
他反正是懶得理會了,這把年紀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他自個樂呵過就好,旁人的話他就當放屁。
“張家那父子倆還真是傻,天天把那些藕當祖宗似的伺候,我們地都澆完了那兩人還在挑水,累死累活都沒給盼頭。”一位身材矮小的漢子努著嘴出言嘲諷,他可看不得有人胡亂種藕糟蹋土地。
張老漢一家他覺得都是蠢貨。
另一位國字臉的漢子附和道:“可不是,眼巴巴的種到時候秋收交不上賦稅我看他們怎麼辦,到時候可別求爺爺告奶奶的來我家借錢,我家可沒有閒錢借給他們這一家窮鬼。”他跟張老漢家算是有點親戚關係,都是張家村的,彎彎繞繞的親戚關係多的是。
兩人說話都不壓著嗓門,張二牛跟著他們後頭全都聽到了,他氣的咬牙故意走上前,“張三伯,張九叔,我家好好的就不勞你們操心了,你們還是管好你們的地吧,我前兩天路過看到有些苗都要枯了,再不用心打理小心交了賦稅後沒剩多少糧,到時候餓肚子。”
“我家你們是知道的,今年可沒種糧食,到時候你想借我家都沒糧借給你。”
過完嘴癮張二牛馬不停蹄的走,他們有兩人他一個人既說不過也打不過,他爹還在後頭呢幫不上他。
這兩人怎麼氣他可不管,誰讓他們老嘴他家。
被他懟兩句也是活該。
暑氣逐漸消去,這種天氣幹活最適宜。
趙言正準備組織人手去官田裡挖藕,種了這麼久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第一年意義總是特殊點,府衙裡現在事情不多因為還沒到收賦稅的時候,閒著也是閒著,趙言索性把能幹活的都拉走了。
顧名思義,體驗新生活。
他們府衙不養閒人。
所以方誌遠和錢通也被趙言磨去了,他們怨氣滿滿的被拉到官田,除了趙言還敢湊在他們身旁嘰嘰喳喳,其餘的人都繞道走。
知府大人和知州大人那怨氣沖天了,他們怕靠近自己會變的不幸趕緊遠離。
方誌遠和錢通看著官田裡一眼望去淨是荷葉蓮蓬的有點說不出話,之前光從趙言嘴裡聽到這件事情,現在是真真切切看在眼裡。
這種的未免有點太多了吧,到時候府衙的倉房裡沒有糧食怎麼辦,兩人愣在當場。
到時候交不了差怎麼辦,他們是想混吃混喝可不是混吃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