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院裡只有顧慕靈母女倆人正在吃飯,因為這幾天的事,兩人也沒有什麼心情閒聊逗趣,只是安靜的往嘴裡扒飯,偶爾夾個菜。
隔壁馬嬸夫妻壓低聲音在吵架,兩家之間只有一堵土牆隔著,距離近不隔音,兩人都能聽到一些,但馬嬸夫婦倆說的話兩人聽的雲裡霧裡。
“娘,您聽懂他們說啥了嗎?講得太隱晦了,跟打啞謎似的。”顧慕靈朝柳氏使了個眼色,以最小的聲音偷摸摸問柳氏,八卦擺到她面前,她真的忍不住。
柳氏無奈地搖頭,“我也沒聽懂,不過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話。”
“別人家的事咱也管不著,快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
柳氏給顧慕靈夾了一筷子菜,顧慕靈便不再追問了,不過她還是時不時聽聽隔壁的聲音,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怎麼還扯上休書了。
段正勇喝完了一小罈子酒就醉醺醺地倒在桌上,嘴裡時不時還蹦出一句胡話。
馬嬸在用掃把打掃殘局,地上的碎片再不清理,她的腳都會被戳出血窟窿,況且段正勇喝醉酒容易衝動,萬一到時候拿碎片丟人那才是完蛋。
對於段正勇這個精神不太對勁的人,馬嬸不敢惹毛他,不然她也沒好果子吃。
“酒,再給我來壺酒,滿上,給我通通都滿上……嘿嘿。”段正勇說著還突然傻笑起來。
馬嬸看這場面就來氣,“酒酒酒,我給你一掃把你信不信,上輩子真是作孽了,才嫁給你這個沒用的酒鬼。”
馬嬸作勢就要把掃把揮過去,但她只敢在段正勇醉倒後才敢這樣裝腔作勢,反正酒鬼喝醉就斷片,就算被他聽到也不礙事。
地上的碎片草草掃過一遍後她也心情清理了,屋裡這個酒鬼最會鬧騰,明天事情必須出結果,不然段正勇不會放過她,麻煩的是她還沒想到這事要怎麼辦才好。
趁著夜色,馬嬸悄悄來到牆邊,她之前特地放了一塊石頭在那踮腳,等她站到石頭上,顧家院裡的東西她一覽無餘。
依舊啥也沒有,空空蕩蕩的。
不是專業當賊的,她也不敢貿然翻牆過去,不然摔個狗吃屎再鬧出動靜被人發現她就完了。
看了一會顧家烏漆抹黑的院子,沒啥新發現,馬嬸只好失望的從石頭上下來。
“等明天那小妮子出去買菜,我再偷摸摸翻過去,到時候顧家只剩下一個那個病鬼,事就好辦了。”馬嬸暗自把計劃都定好了,透過這幾天的觀察,顧家三人的行蹤她早就摸清楚了,要不是那天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她之前的計劃也不會被打亂。
“該死的臭小子,擋我財路。”馬嬸想起趙言就咬牙切齒。
“阿嚏。”
趙言正準備睡著,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噴嚏把瞌睡蟲都趕走。
按照一罵二想三念咕的說法,趙言覺得這是有人在偷偷罵他。
他憤憤地擤了幾下鼻子,“到底是哪個混蛋這麼沒良心,大半夜的還罵人,要真看不慣我,白天罵也行啊,非得大半夜把我弄醒,不講武德。”
對著空氣發洩完心裡的怨氣,趙言心裡頭舒坦多了,他扯過被子蓋著頭打算繼續睡。
沒多久,屋裡就響起趙言均勻而深沉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在靜悄悄的夜裡,馬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旁邊的段正勇發出死豬一樣的鼾聲,吵的她更加心煩。
她用雙手捂住耳朵轉身面對牆壁,而後她兩眼盯著牆壁發呆。
等她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的縫隙照進來,屋裡亮堂了許多,馬嬸只覺得這陽光刺眼。
她扭頭一看段正勇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還在呼呼大睡,看的馬嬸直皺眉,“呵,睡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