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箬溪撇撇嘴道:“家又多了個姨娘,怎麼會沒有事呢?”
“有娘在,那些姨娘不敢鬧出妖蛾子來的。”後宅內的那些腌臢事,不管是自家的,還是別家的,紀芸會擇選一些告訴宋淮,免得他不知險惡,被那些女人教唆壞。再者這兩年,宋淮大些了,見識過紀芸處置人的法子,便覺得,只要有紀芸在,家裡就不會出亂子。
“姐姐妹妹她們還好嗎?”宋箬溪從珠圓和劉四娘嘴裡多少聽過紀芸治家的手段,相信那些姨娘還是比較安分的,就換了個問題。
宋淮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表情嚴肅地看著宋箬溪,“姐姐,你忘記了孃的教誨了嗎?她們只是爹的庶女,不是我們的姐妹。”
“我沒有忘記孃的教誨,我就是隨口問問。畢竟她們也是爹的女兒,面子上的事,總要過得去。”宋箬溪被宋淮表情和語氣給嚇著了,怯怯地道。
“姐姐,你千萬不可以忘記孃的教誨,要不然娘會難過的。”宋淮鄭重其事地道。
“我知道,我不會忘記的。”宋箬溪打了個哆嗦,這宋家後宅水很深,晚兩年回去比較好。
宋淮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道:“姐姐,這茶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你喜歡喝的話,等回去時,姐姐讓香繡包一包給你。”
“謝謝姐姐。”宋淮笑彎著雙眼道。
“你跟姐姐客氣什麼。”
宋淮在淨蓮寺住了三天,確信宋箬溪在寺裡過得很舒心,沒有受折磨,香繡和香草伺候得很盡心,才放心地啟程回廣陵府。
宋箬溪把陳陌送給她的那盒小動物玉雕送給了宋淮,早先做的藏青色繡祥雲紋的腰帶送給了宋綏,送給紀芸的是一個佛字蓮破圖風,三個姑娘一人一個香繡做的荷包。
“姐姐,你要好好保重。”宋淮再三叮囑。
“我會好好保重的。”宋箬溪伸手拉好宋淮的衣襟,“你在路上要當心,早上等氣溫升高些,才上路,晚上要早點投棧,好好的休息。在外面遇到人,禮讓三分,別起爭執,知不知道?”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我都知道,你不要說了。”宋淮嘟嘟嘴,“姐姐,你比娘還嘮叨。”
“嗬,小傢伙。”宋箬溪瞪他,“敢嫌姐姐嘮叨!”
宋淮吐了吐舌頭,“姐姐,這裡風大,你快回去。”
“等你上了車,我在進去。”經過三天相處,宋箬溪挺喜歡這個弟弟的,也有了做姐姐的意識。
宋淮聽話地上了車,撩開窗簾,揮手道:“姐姐,你快進去。”
“好,我這就進去。”宋箬溪邊說邊轉身往裡走。
看著宋箬溪進去了,宋淮吩咐車伕啟程。
眼巴巴盼了十來天,卻落了個空,紀芸看著那架屏風,紅了眼眶,淚珠撲簌簌向下掉。
“夫人。”宋綏嘆氣,上前摟著她的肩,“好好的,你哭什麼,這溪兒又不是不回來了。神尼說了,等德豐十一年九月,就可以接溪兒回來了。到時候,我一定親自陪夫人去接溪兒。”
紀芸扯著帕子擦了擦淚水,冷哼一聲,道:“少哄我了,你公務繁忙,那有空陪我去接溪兒。”
“為了我們的心肝寶貝女兒,公務就暫且放在一邊好了。”宋綏擺出有女萬事足的慈父模樣。
“你就嘴上說得好,心裡根本就不在乎溪兒。把我家溪兒送到淨蓮寺裡,一住就三四年不著家,她還那麼小,身邊也沒人照顧。”紀芸想女兒想得心疼,胡攪蠻纏起來。
“夫人,冤枉啦。”宋綏發現只要扯上宋箬溪,紀芸就不講理,“若不是為了溪兒的身體,為夫那捨得把她送走。”
“都是那些混賬東西不好好照顧溪兒,要不然溪兒那會掉到水裡受寒生病。”紀芸氣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