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桌,怒意讓他的身子微微顫抖。
安平侯似是想到什麼,忙站起身:“你先休息吧,我再去勸勸雪兒吧。”
望著安平侯匆匆離去的身影,沈振武嘆了一口氣。
這丫頭看似溫柔可人,如今卻是倔強得很。
指望她聽話,難於登天。
“雪兒,雪兒慢行啊。”
安平侯在迴廊叫住沈慕雪,面對沈慕雪的漠然,他認真說道,“託人辦事單憑情面確是不夠穩妥。我這裡有個訊息,可能是雪兒想知道的,不知能否拿來與雪兒做個小交易?”
沈慕雪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實在想不出安平侯有什麼好訊息,能與眼下這樁麻煩事相提並論。
安平侯左右環顧。
確認無人後,他壓低了聲音:“雪兒,你知道你母親真正的……原因嗎?”
母親因難產而亡,這是她從小聽到大的故事。
甚至有人說是她剋死了親孃,她因此自責了好久。
總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她,母親或許就不會離世。
安平侯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雪兒,你母親出身韓家正房,那一輩就她一個千金,全家上下寵如掌上明珠。孕期必是萬般小心呵護,連皇宮的御醫都頻繁檢查,怎麼會難產呢?”
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沈慕雪不禁追問:“還有呢?”
見沈慕雪果然上鉤,安平侯繼續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母親帶著浩蕩嫁妝,隨從眾多進入相府。可如今,府裡還能找到一個當初的舊人?”
先前,那個送遺物的老嬤嬤提過,母親去世後,有的僕人回到將軍府,有的則被解僱或變賣。
總之,府裡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母親韓清蓮的痕跡消失殆盡。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有人心中有鬼!
沈慕雪猛然抬頭,緊抓安平侯的衣袖:“侯爺可知道些什麼隱秘?我母親到底是怎麼走的?”
安平侯卻忽然閉口不言。
他狡猾地一笑,像只老狐狸:“雪兒,我自然不會騙你。只要你先救出凌凡,待他重獲自由那天,你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會告訴你。”。
沈慕雪可不是隨便能糊弄的主兒。
她笑了一聲:“這筆買賣可不划算。萬一我真把人給救出來了,你翻臉不認賬咋辦?或者故弄玄虛,說孃親本就是難產走的,那些話是誆我罷了。那時候,我又能拿你怎麼辦?侯爺,別把大夥兒都當傻瓜看啊。”
說罷,沈慕雪扭頭便走。
看似毫不在意孃親的生死,可她心中那鼓點似的跳動,唯有自知。
她在等待,等安平侯出聲挽留。
果不其然,剛跨出第三步,安平侯又開了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娘並非因難產離世。事情複雜得很,但我手上有證人。話就說到這裡,你若無意插手,我絕不強求。”
這一番話,讓沈慕雪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