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業受挫,錢財盡失,雖然楚王妃也感到惋惜和不滿,但她遠遠體會不到金氏的刻骨銘心之痛。
這一刻,楚王妃甚至產生了分道揚鑣的想法。
安蘭生動地向沈慕雪轉述了衙門裡的事情。
樂得前俯後仰:“這倆姐妹這次可真是栽了個大跟頭。楚王妃明哲保身,溜得比兔子還要快,估計接下來的事她都不管了。金氏現在四面楚歌,看她在府裡還能怎樣張狂。”
沈慕雪正在修剪花枝,淡淡地說:“以後恐怕無處容身了。安蘭,你去準備一下行李,過一會,與清漪一起搬到我新買的那個宅子去。”
“搬家?意思是不能再待在府裡了嗎?”
沈慕雪頭也不抬,語氣卻異常堅定:“按我的話去做。”
“遵命。”
衙門口。
刑罰之後,金氏覺得自己的腰彷彿斷了一般,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有人攙扶著她伏在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她帶著怨憤質問孫黎:“既然已經捱了杖責,我也索性問明白。你說那個掌櫃是被指使的。那麼請問,他究竟聽誰的?”
孫黎答道:“是一位放蕩公子,他姓沈,留八字鬍,身邊有個侍女,出手大方,持有黑色貴賓卡。”
姓沈?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些描述,金氏腦子裡立刻浮現出沈慕雪的身影。
周姨娘有這麼多的妝花緞,全是沈慕雪給的。
如果不是她有進貨渠道,哪來那麼多妝花緞呢?
而說到隨行的侍女,她的兩個侍女中,一個叫安蘭常在家伺候,另一個名叫清漪,經常陪同外出,或許可以去黑市問問老闆就能確認。
如果前面推測為真,那說明這些緞子早已售賣多時,收入足夠她在地下市場辦一張貴賓卡。
所以陷害她們的人,正是沈慕雪!
意識到這點,金氏感覺全身發冷。
自從這女子回家以來,她和女兒的情況就變得愈發糟糕。
女兒原本應在風光無限下嫁入侯府,現卻在一片非議聲中成婚,每日承受夫君打罵、忽視,遭整個家族唾棄。
過去十幾年,自己一直都是府中說了算的人。
沒想到今天會淪落至此,揹負重債,被夫君嫌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難道說,這一切全是沈慕雪的報復嗎?
金氏猛然醒悟。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屈服。
如果她輸了,瑤兒該如何自處?
還有年僅八歲的逸兒,他正依賴著自己呢。
金氏重整旗鼓,彷彿連腰部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緊緊抓住身旁僕人的手,急切地說道:“趕快給我回話,我要見老爺。”
她決定揭穿沈慕雪的真實面目。
絕不能讓她繼續欺騙所有人。
劉嬤嬤僱了頂轎子,馬不停蹄帶著金氏趕回府上。
未曾想剛到達門口便見到幾名男子踩著梯子,正拆除相府的招牌。
周圍聚滿了圍觀者。
金氏臉色慘白,厲聲質問:“你們這是做什麼?此乃皇賜之地,未經許可,怎麼敢如此放肆!”
管事察覺到異樣,急忙趕了出來。
見到金氏時,他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們掌櫃已經多給了您一天的時間,若您還是拿不出錢還債,那麼只能以相府宅子來抵債了。這檔案上寫得清清楚楚。另外,國公府的那處房產也被派人檢視了。如果同樣沒有銀兩償還的話,也要被收作抵押物。”
什麼?
金氏一聽之下,兩眼一黑,瞬間昏厥過去。
藤園。
這裡是沈慕雪的新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