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非但沒留她,反是揭了翠柳的底細。太太,大爺這哪兒像對翠柳有意的樣子哪?”
羅氏兩條細細的眉毛擰起,“那鶴雲是去做什麼了?”
黃嬤嬤道,“鶴雲那小崽子太太還不知道,大爺做的那些混事,有多一半是那小崽子攛掇的大爺。要不是大爺死活就要他服侍,老爺早打他八個死。這事,說不定是鶴雲這小崽子自作主張,等著用翠柳討大爺歡心。”
若是唐惜春聽到這話定能感動的流下兩缸感動的淚水來,他從未想過,原來他的紅顏知己竟然是黃嬤嬤哩!
羅氏卻依舊不信,道,“難道翠柳是傻的,若沒好處,唐惜春叫她投湖她就投?”總之,這件事無比詭異。
黃嬤嬤溫聲道,“太太不必急,只要盯緊了翠柳、盯緊了大爺,天下哪裡有不漏風的牆。螳螂捕蟬,還有個黃雀在後呢。若是大爺真是為了給太太難堪做下這些事,太太不必理他,現在還得在老爺面前贊大爺懂事。如此,太太試想,待老爺知道真相,是何想法?”
羅氏此方一笑,心裡順暢許多。是啊,不論說唐惜春是有心還是無心,在沒有證據面前,她便不能在唐盛面前說一句唐惜春的不是。
繼母難當,自來如此。
羅氏正在出神,就聽丫環在外打簾子通稟。
是唐盛回來了。
羅氏連忙一抹臉,輕輕的扶過頭上的金玉首飾,換上清新可人的笑容,起身上前相迎,“老爺今天回來的略早些。”
“事務不忙,便早些回來。”唐盛其實就在府衙前頭辦公,近的很。任由羅氏服侍自己換下官服,唐盛道,“我怎麼聽著家裡亂糟糟的,說誰投湖了?
羅氏掩下鶴雲之事,將翠柳裝腔投湖之事略略的同唐盛說了一遍,還自陳不是,道,“幸而惜春知道那賤婢的底細,不然連我都險些被那賤婢騙了去。更不要說惜春的名聲,豈不要都被這賤婢禍害連累了。”
唐盛淡淡道,“她就是真投湖死了,家下人的嘴也得把嚴,不能叫一個侍女牽扯到家中爺們兒,不然豈不惹人笑話。你自來心善,不過,管家的話,過嚴則生怨懟,過寬則失了規矩。”
羅氏服侍著唐盛換上家常薄絲袍子,笑,“我記得了。如今又挑了個老實可靠的丫環給惜時送了去,就是惜春那裡,他喜歡吃新鮮果子,今天的果子,除了先進給老太太的,都挑了上好的給他送去。這孩子如今也格外的懂事了,李大夫醫術好,我著黃嬤嬤去問,說是他身上較昨日已好了許多。老爺既回來了,就去瞧瞧惜春吧。也代我跟那孩子說一聲,險冤枉了他,我這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唐盛笑,“說哪兒去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是他的母親,哪裡有長輩向晚輩賠不是的。這幾日他想吃什麼,想用什麼,想玩兒什麼,儘管供應著他。”
羅氏忙柔聲應了,心下卻暗暗稱奇:唐盛絕不是唐老太太那種無原則寵溺唐惜春的性子,相反,唐盛對唐惜春一向嚴厲,因唐惜春臭美好奢侈,沒少挨唐盛的罵。如今這怎麼倒轉了性子呢?
唐盛又問,“夏兒還沒回來呢?”
提到兒子,羅氏臉上的笑極外親切,“他們還沒到放學的時辰,這先生也是,大熱的天,孩子們小,也不說減些課時。”
“冬寒夏暑,唸書豈可有一日懈怠。”說著小兒子,唐盛愈發不放心大兒子,道,“我去瞧瞧那個孽障。”抬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