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巡撫輕嘆,“我也只是覺著青雲觀可疑罷了,秋闈不可耽擱,你用心準備秋闈,莫分心他事。爹只是給你提個醒,似唐家這等人家,雖出身寒微些,子弟皆爭氣,便可交往。為人做官,都少不得朋友幫襯的。你與人相交,便拿出幾分真情誼來。如今你也大了,莫再做少年風流之態。”
李峰低聲應了。
唐家一行人回了家,唐惜春立刻跟在老爹耳邊嘟囔,“爹,我過幾天可是要去跟太妃學算術的。”
唐盛道,“此事以後再說。”
唐惜春道,“反正爹你記牢了,我喜歡算術。”
唐盛臉一冷,沒理會唐惜春便帶著唐惜夏去了主院。
唐惜時與唐惜春同路,說他,“你就不能忍一忍?”
“忍什麼?我要是忍了,就非聽老爹的不可。”唐惜春道,“惜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真能考得出功名,我早去考了。如今我好容易找到一件自己喜歡的事,老爹又不叫我去做。難道天天叫我在家混吃等死!”
唐惜時道,“義父並非不講理之人,你慢慢的跟義父說,總能說的通。”
唐惜春罕見的聰明起來,白唐惜時一眼,“你就知道說這些沒用的話!老爹難道是那種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先前他要揍我時,沒一回能給我逃掉的!都是一個理,萬事都得他說了算!就是你,先前口口聲聲說為我說話,也沒見你真為我說過話,不過是拿我當個傻子糊弄!”
說完,唐惜春一個人氣咻咻的走了。
唐惜春搖搖頭,也回了自己院子。
不得不說,唐惜春對唐盛有著非同一般的瞭解。過了初五,唐惜時啟程回山上,唐盛提都沒提叫唐惜春一道去上清宮的意思。唐惜春便沒客氣的跟唐盛吵了一架,捱了兩巴掌後,收拾包袱準備離家出走,結果剛出大門,就給唐盛安排的侍衛逮了回來。
唐惜春氣個半死,找老太太告了老爹一狀,奈何唐盛鐵面起來,饒是老太太講情面也完全不管用。關鍵,自老太太私心論,她老人家也不想寶貝孫子去山上,這麼在家叫她老人家日日能見得著才好呢。
唐惜春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然後,他萌生了一個絕招。
一天早上,唐盛發現唐惜春有些不對了。
倒不是唐惜春想不開啥的,事實上,重生一回的唐惜春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第二條命。但是,唐惜春還是相當有絕招的。
於是,他又紈絝了。
身為一個前紈絝,重提昔日的紈絝骨頭對於唐惜春簡直輕而易舉,而且,他深知紈絝幾大要素。
第一,紈絝走路,萬沒有昂首挺胸的道理,那簡直是侮辱了紈絝這個詞。譬如,唐惜春此時,方正的步子在他走起來必然是左搖右晃滴!好好的一段路,必然不能走直線,而是s形滴!再有,看人的時候必然不能直視,若不向上斜撇著眼,就要吊著眼皮,才算對滴!還有說話,更不能正氣凜然,要如同這般吊著嗓子——
“喲,爹呀,早安。”唐惜春左搖右擺的往老太太身畔一坐,懶洋洋的翹起二郎腿不算,他還要抖啊抖的抖個沒完。渾身彷彿給人抽了脊樑骨似的呈半癱狀態,腦袋左搖右晃沒個穩當。
唐盛一見唐惜春這個模樣頓時血壓飆升,怒道,“你這是什麼德行,給我坐穩了!”
唐惜春立刻一個哭腔,半個身子伏在老太太肩上撒嬌告狀,“祖母,你看看我爹,成天就看我不順眼!他不叫我去山上,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