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一人說了算。我來前,也知會過我老子,要真忌憚總督府,我焉何能來瞧你。”
展少程亦道,“是啊,總有個是非曲直,小唐你才離開書院幾日,就猴子稱大王了。”
李峰笑,“當初咱們小唐在書院稱王稱霸時不過逗逗那些書呆子,可不似付六這般飢不擇食。哎,那小子能勒索到你家小弟頭上,我看書院裡沒有他不敢勒索的。這事兒,不翻出來倒罷,翻出來就是眾怒。”
展少程看他一眼,道,“付總督畢竟出身湖廣付家,付家根深葉茂,怕不是好撼動的。”
李峰不動聲色的笑,“誰要撼動他了?再說,這頂多是付總督教子不嚴而已。”
大家說了通付家如何如何的話,見唐惜春面生倦色,李峰與展少程便起身告辭了,並未留飯。倒是晚上,唐惜春見著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周湄與皓五來了。
唐惜春下床相迎,笑,“我真沒料著阿湄與小五會來瞧我。”唐惜春是個自來熟的人,何況見著周湄與皓五是真正高興,忙令房中丫環上茶水點心。
周湄笑,“這有什麼想不到的,不是你跟我說小五來了成都府只管到你家來麼。”
唐惜春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頭道,“這不是現在我剛把總督公子給揍了,還不知要怎麼著呢。小五又是要秋闈的人,我擔心會連累他。”
皓五點點頭,一本正經,“這倒也有道理,二師兄,那咱們就先回吧。”說著便起身要走,唐惜春喊道,“誒誒,來都來啦!就是走,你一會兒裝個怒火朝天的樣子出我家大門一樣避嫌!”
皓五面無表情的再點點頭,“裝怒火朝天還不夠,還得回頭啐上兩口,再說一聲‘果然不是好東西!’,才算避嫌。”
唐惜春無語的看向皓五那張過分陰柔卻又極其冷酷的面龐,完全想像不出皓五就是騙財騙色把皓六騙的底朝天的人,半晌指著皓五問周湄,“他是在諷刺我吧。”
周湄微微一笑,皓五糾正,“是嘲笑,不是諷刺。”
唐惜春當下就想將手裡的茶碗扣到皓五臉上去。周湄笑,“你莫多心,我與小五敢來就不怕總督府。再說了,他就算總督,也並不能一手遮天。這回來,一是小五要秋闈,叫他來拜會知府大人。二則也是有事跟你說。太妃說了,她願意給你個名分。”
唐惜春都懵了,“名分?”
皓五道,“以前沒名沒分算是姘頭,這是打算把你扶正。”
唐惜春忍無可忍,磨牙道,“要不要我把梅花姐給你接來。”
皓五頓時破功,怒道,“靠!老三那混球,竟然這個都跟你說了!叫我尋著他,看不扒了他的皮!”他只是入師門時間晚而已,年紀比唐惜春還大,已是弱冠之年。
周湄不理會皓五,對唐惜春道,“太妃畢竟是誥命,你在上清宮學習天演星象,自然要有個名頭。有了名頭,就是知府大人亦不好再這樣攔你在家。太妃的意思是,她可以收你為徒。”
在周湄看來,唐惜春聞此信,哪怕不手舞足蹈,也應面露欣喜,不想唐惜春反是沉默一時,方道,“我是很想去跟著太妃學算術星象,可是現在我不能回上清宮。跟總督府的事還不知怎麼個了局。我這個時候避去上清宮,我爹可怎麼辦?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周湄知他心思單純,一笑道,“你莫糊塗,只要你與太妃師徒名分一定,不要說一個付總督,就是整個付氏家族也不敢輕易動你的。”
唐惜春有些懷疑,道,“太妃畢竟是女人家,我聽說蜀平侯都不是她親生的。要是太妃真跟蜀平侯關係親密,也不會一個人孤伶伶的住到上清宮去啊。我是怕連累太妃。”
皓五忍俊不禁,忽然手出如電,掐一把唐惜春的臉蛋。不待唐惜春惱怒,皓五已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