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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新年好。”
姜黎左右手各提著一大箱禮盒,掌心都勒出印子了,套在外頭的亮灰色短款羽絨服敞著懷,上身穿著粉色毛衣,下面是水藍色的寬鬆馬蹄褲,臉一半都埋在圍巾裡,鼻尖也被凍得紅通通。
他把禮品遞給保姆,才伸出手指將圍巾拽到脖子下邊。
“小黎?”
盛予驕有些詫異,之前單憑寒在軍區的時候,因為單凜不大喜歡他,他都是提前寄來禮物電話拜年,從來沒有登門過。
姜黎聽到他的稱呼也是一愣,又發覺他長久的沉默,便明白過來,眼睛亮了亮,直接上去踮起腳摟住盛予驕的肩膀。
“你沒事了!師父!”
盛予驕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
“我能有什麼事?”
他一邊安撫著懷裡的Omega,一邊扭頭看向客廳,單凜視線鎖定這裡,像是馬上就要站起身走過來。
盛予驕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Enigma才作罷,憤憤地轉過腦袋去嗑瓜子。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進屋來說。”
兩個人抱了抱就分開,盛予驕還俯身給他整理了一下亂掉的劉海。
姜黎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邁進來,看到客廳坐著的單凜,視死如歸般地喊了聲:
“叔……師母過年好。”
單凜丟瓜子皮的手明顯頓了頓,停了幾秒鐘,微微側過臉來瞥向他,聽不出感情地“嗯”了一聲。
比起姜黎這個叫人方式,盛予驕更意想不到的是單凜的態度。
居然答應了?
“走,小黎,咱們去會客廳聊。”
太奇怪了。
盛予驕趕緊把人拉走了。
他招呼保姆又端過來幾盤乾果,還沏了茶。
“唔,這茶好香。”
姜黎撲扇了一點氣味入鼻,彎起了眼睛。
“是呀,我們夫人最愛喝這口滇紅蜜香大金針了,這一批還是二少爺的……”
保姆解釋著,卻忽而閉了嘴。
盛予驕抿了一口茶,嚥下去才道:
“你下去吧,我們兩個說說話。”
“是。”
保姆看了眼姜黎,飛速離開。
機械座鐘的錶針一直在走,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姜黎緩緩端起茶杯,湊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嚐了嚐。
“的確是甜香馥郁,這種等次的茶,能被師父喜歡也不足為奇。”
盛予驕聽出他話裡有話,只給他抓了把松子放在眼前,沒接茬。
“既然您恢復的差不多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STN不缺我一個幹活的,有你們不就夠了嗎?”
“對不起師父,”姜黎猛地站起身,彎腰到了一百二十度,額頭都要貼在茶几面:“當時姜家把親子鑑定書甩到我臉前,您又出了意外,STN那群見風使舵的狗,說我這個假少爺是醜聞來源,不能抹黑電視臺的聲譽,否定了我這些年所有的努力,那個時候我完全是孤立無援、走投無路,我真的沒辦法了才……”
盛予驕抬手,在他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唔!”
姜黎吃痛捂住腦袋,眼睛向上眺望著他。
“給我老實點坐好,不然就滾出去。”
此話一出,姜黎便慌忙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得闆闆正正,兩手搭在大腿上。
“你犯不著跟我道歉,我又沒埋怨過你,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但是也要冷靜下來,明白嗎,路不要走得太急了,險棋勝算大,可稍有不慎就容易一敗塗地。”
盛予驕剝著香榧,只不過剝了一半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