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冷眼旁觀,確實可以看出來,自己哥哥和嫂子生分著呢,哥哥處處注意,不會越雷池一步,而嫂子則是大恩無以為報,拼命地想多幹活,多為顧家做貢獻。
好在很快傳來了訊息,是陝北那邊顧振華的朋友發來的電報,說是顧振華的檔案找到了,對方正想辦法給他調檔,到時候陝北那邊的公社會發過來給北京,讓顧振華等著就是了。
顧振華這才鬆了口氣,而苗秀梅也高興起來,這是有指望了。
這件事,後來週末任競年來的時候,她和任競年提了,任競年卻道:「我倒是覺得你哥對你嫂子有點那個意思,就是需要一個機會,畢竟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哪能沒感情,至於你哥哥之前談的物件,人家都結婚生孩子了,就算離婚了,現在再和他重新過,也是雞毛蒜皮一地的事,沒那麼容易。」
顧舜華聽任競年分析,倒是有點道理:「反正我是盼著乾脆就這個嫂子好了,前面那個,誰知道什麼性子呢!我哥也真是的,抱著葫蘆不開瓢,這些年都瞎混了!」
任競年抬手,輕輕在她腦門打了一個響指:「你這小想法倒是挺多,還什麼抱著葫蘆不開瓢。」
顧舜華把他手撥拉開:「那當然,我想法多著呢,你高考報名報好了嗎?」
任競年便湊過來,拉著她讓她躺自己胳膊上:「已經報好了,介紹信也開好了,週一我請了一天假,我們過去民政局把證給領了吧。」
顧舜華:「啊?介紹信開好了?」
任競年:「嗯。」
顧舜華嘆息:「我這麼快就要重新步入婚姻的圍城了?」
任競年挑眉:「你這還有外心了?」
顧舜華:「差不多吧,我琢磨著,我還年輕,現在紮根北京有了戶口,成了玉花臺的年輕大廚,我怎麼著也得——」
她剩下的話都沒說出來,任競年微翻身,堵住了她的嘴巴。
顧舜華趕緊看窗戶,好在窗戶外頭沒人,孩子也在院子裡玩兒呢。
不過到底是大白天,外面隨手有人經過,哪敢那麼隨便呢。
她推開他:「別瞎胡鬧。」
任競年看著她臉上那抹紅,眸光便有了異樣,喉結滑動,他啞聲道:「房子差不多晾好了,等明天我們就搬進去新家吧。」
顧舜華心裡只覺軟綿綿的,也沒什麼想法,腦子裡就跟漿糊一樣,只輕輕地「嗯」了聲。
第二天是週日,大家都歇班,任競年便準備著搬東西了。
其實能有多少東西,無非是鋪蓋和衣服,以及之前顧舜華置辦的鍋碗盆勺。
但任競年還是買來了鞭炮,鄭重其事地放了一掛炮,之後才把僅有的傢什給搬進去。
顧家一家子都過來幫忙,雖然沒多少東西,但也全都熱鬧地幫著打掃,陳翠月拿了一個木頭桶,裡面放了八分滿的米,意思是滿倉不會挨餓的意思,又把畚箕和新掃帚都給綁上了紅布條。
她講究這些老說法,並且深信這是對的。
苗秀梅拿了鐵片子,跪在角落裡幫著把上面殘留的膩子痕跡給刮乾淨了,顧振華則和任競年一起最後收拾下灶臺。
顧舜華眼看著鍋碗安置好,鋪蓋鋪上,溫馨起來了,不再是簡單的一處房子了,而是有了家的味道了,
她東看看西看看,喜歡得不得了,哪怕再小,這也是遮風避雨的地方,也是一處家,一家四口在這大北京安身立命的窩。
多多滿滿兩個小孩子喜歡得不行了,脫了鞋子,歡快地跑到了床上打滾兒,顧躍華也就過去逗他們,說要給他們當鞦韆。
正笑鬧著,多多突然道:「媽媽,我的娃娃,我的娃娃!」
她這一說,大家都有些不懂:「什麼娃娃?」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