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舜華聽蘇建平那麼一說,都忍不住笑了:「我說蘇建平,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打我?我和他,只有我打他的份,沒有他打我的份,你可真能想!我不想和你廢話這麼多,叫你出來,就是想給你解釋,我對你可沒有那個意思,我當年離開首都,過去陰山,很快遇到了我的愛人,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對你從來沒掛念過。」
這些話,甩到蘇建平臉上,蘇建平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舜華:「不可能,舜華,不可能,你不是因為自卑嗎,你帶著兩個孩子離婚,心裡自卑,這才不好意思親近我,你離婚回來,就是記掛著咱們大雜院的一切,記掛著我!你和他並不相愛,你是被迫結婚的是不是?」
顧舜華都聽呆了。
任競年也是聳眉,他知道蘇建平也許有點誤會,但他不知道蘇建平竟然把事情想成這樣,他以為這是什麼年代,舊社會嗎,還地主惡霸逼婚嗎?
顧舜華驚訝地無話可說,過了半響,她才誠懇地道:「你可真是想多了,我不知道你腦子怎麼想的,但你不要忘記,那天我是故意把你推倒狗屎堆裡的,你踩了一腳臭的事還記得嗎?我顧舜華是不是腦子有病,我要是對你有一點點意思,我能那麼對你?」
蘇建平也沒想到顧舜華這麼說,偏偏還是當著任競年的面,這讓他顏面掃地,也讓他窘迫緊張,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你是故意讓我死心,你不想連累我,是不是,舜華?」
顧舜華差點笑出聲:「我給你說實話,我真得對你沒有半點意思,你可是想多了。我但凡對你有一點那個意思,讓我戶口直接回內蒙行了吧?我發誓行了吧,求求你醒醒,別把我和你扯一起,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建平瞪大眼睛,他看看任競年,看看顧舜華,終於咬牙道:「你是不是怕他?」
顧舜華嘲諷:「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蘇建平緊皺著眉頭,盯著顧舜華,今天顧舜華所說的一切,他怎麼也沒法接受,當著任競年的面,這也太沒面子了。
他是怕任競年,可他也是正經的國家單位幹部,他憑什麼不能說出他想說的?他任競年就算厲害,還能真打人不成?
這是男人的尊嚴,他不能就這麼怕了!
他咬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當時是不是寫過一封信,還給我寫了一首詩。」
顧舜華:「我,給你寫詩?」
任競年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眸光微動,挑眉道:「什麼詩?」
蘇建平看看任競年,這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他沒想到有一天他要當著顧舜華愛人的面和顧舜華對峙。
可,可她明明惦記自己!
蘇建平深吸口氣,到底是硬著頭皮背了那首詩:「我站在茫茫荒原上,遙望遠方,風帶來了草原的清新,帶來了烏海的凝重,我聽到黃河水流滔滔,我看到陰山風沙驟起,我站在巴彥淖爾的大地上,就在這裡尋找著你的氣息。」
背完後,他鼓起勇氣,望向顧舜華:「這個,不是你寫給我的嗎?」
顧舜華愣了,她望向任競年。
任競年也看向顧舜華。
四目相對,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蘇建平看他們這樣,終於確認了,當下道:「舜華,你就說這首詩是不是你寫的?你得承認吧,你寫給我的!你既然寫過,說明你對我還是掛念是不是?」
他就是因為看到這首詩,才確認,陳璐沒騙自己,顧舜華確實惦記著自己。
顧舜華神情異樣,她沉默了好一會,才終於艱難地道:「不,蘇建平,你弄錯了,那首詩不是我寫的——」
她猶豫了下,才道:「那首詩,是我的愛人當初寫給我的……」
挺蹩腳的一首詩,但好像確實是任競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