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璐聽得也是窩火,再怎麼著,自己也是一個臉皮薄的姑娘,至於說老油子,說打秋風嗎,話這麼難聽!
當下忍不住咬牙:「顧躍華,你說誰是老油子?你就是這麼說你親戚的,誰教的你這個禮兒?」
顧躍華故意吐舌頭:「誰是老油子我說誰!瞧你那張八樣兒!」
家裡他最小,也是被寵慣了,說話沒邊沒沿,做起事來也不講究,你罵他,對,他承認他就一嘎雜子琉璃球,怎麼了?
陳璐今天本來就憋屈,因為任競年的事憋屈,心裡也泛慌,又被顧躍華怎麼一嗆嗆,當即氣得一甩手,罵道:「你怎麼不照照鏡子去,就你那慫包樣兒,越活越抽抽,你還在我跟前叫板兒?你算什麼玩意兒?」
誰知道她這話剛出,就聽到外面動靜,接著便是任競年的聲音:「伯母,我們回來了。」
話音落時,就看到任競年走進來了。
他一進來,眸光掃過眾人,也掃過了陳璐。
陳璐本來哭著,現在又一急一嚷嚷,紅著一雙眼,急赤白臉的,看著就模樣不像個模樣了。
現在冷不丁聽到任競年的聲音,又被任競年這麼一看,真是一個激靈,倒好像光著屁股走大街上,又或者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澆了一頭冷水,真是心都涼透了。
她怎麼可能讓任競年看到自己這樣兒!
陳璐所有的怒氣都煙消雲散,只剩下懊惱,悔恨,羞愧。
任競年卻是沒搭理她,直接走進來,端著盆放旁邊桌上:「伯母,我們買了點燒羊肉,今中午吃這個吧。」
陳翠月一看,便笑著說:「這敢情好,正好添個菜。」
顧舜華看著這場景,差點沒笑死,她可看得一清二楚,陳璐見到任競年,從掐腰罵街流淚的潑婦一下子就成了羞答答的小媳婦,關鍵這會兒被任競年看到她罵人那樣兒,再裝羞答答姑娘也不像啊,怎麼看怎麼尷尬!
陳璐咬唇,看向顧舜華,眸光中多少有些不忿兒。
顧舜華便笑盈盈的:「陳璐,剛怎麼回事,誰惹你了,瞧你罵起來那樣,咋咋呼呼的,可把人嚇壞了,是不是還哭了?」
陳璐往常嘴皮子就算利索,也架不住任競年從旁邊啊,她是這本書的女主,她得有人設啊,就算崩了,她也得努力再撿回來啊!
所以顧舜華這麼一說,她只能委屈地眨眨眼睛,小聲說:「姐,剛也是一時氣了,沒什麼事。」
顧舜華:「是不是躍華說你什麼了?其實都是自家人,別客氣,他說你,你就說回去。」
陳璐搖頭:「沒事兒,沒事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沒那麼氣性大。
說著這話,卻是偷偷地看向任競年。
任競年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看著她道:「臉上怎麼髒了?」
陳璐瞬間臉紅耳赤,呆呆地看著任競年,他竟然注意到自己臉上髒了?
她腦子裡靈光一現,這就是,這就是她寫的情節啊!
接下來,接下來,是不是任競年要溫柔地拂過她的臉?
可,可這場合不對,周圍一群人呢?
不過他和顧舜華是不是已經離婚了,離婚的話,那怎麼樣他們也管不著吧?
就在陳璐腦子裡糾結的時候,任競年向她走來了。
她心跳如鼓,羞澀的笑望著任競年。
任競年走到了她面前。
陳璐腦子裡便充滿了粉色的泡泡,全都是泡泡!
任競年伸出手去——
伸出手去?
陳璐驚訝地看著任競年,卻見任競年抬起手,拿了手帕,輕輕地擦拭了顧舜華耳朵邊,口中低聲道:「太不小心了,吃糖葫蘆吃的吧。」
那聲音清沉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