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舜華:「你爸媽哥哥都管不了你,我算老幾,反正日子是你的,路怎麼走也是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她這個倒不是激將法,就是隨緣。
她看到蘇映紅被打,轉身就走不管不顧,這種事她做不出來,畢竟也是從小看著的小姑娘,她媽她哥哥再不好,她也沒對不起自己。
可如果讓她再多付出,去糾正別人走偏的人生,去匡扶正義,她也沒那能力啊,她顧好自己孩子自己弟弟就很不容易了。
蘇映紅僵硬地看了顧舜華一眼,之後彆扭地轉過臉去,沒說什麼。
顧舜華帶著孩子,拿了雷永泉給的票,去買了臉盆,熱水壺,熱水袋,大把兒茶缸子,以及一個新尿桶,最後還給孩子買了棉襪子。
本來想買棉猴的,可這棉猴也不是想買就有,說是得等,顧舜華只好先回去了。
回到家裡,把那些日用品往小屋裡一放,小屋就更滿了,不過心裡卻充實,回頭蓋了房子,這些就可以放新房子裡,現在也是一點點地積攢著新房子的傢俱呢。
就好像燕子一樣,一口一口地叼泥攢起一個家,多少辛苦,但心裡是喜歡的,是充滿期望的。
陳翠月看到她買了新用品,倒是沒多問,默默地給她新暖壺裡倒了熱水,說是新壺要用舊水泡泡,這樣才能用的長久。
這都是多少年的老傳統了,陳翠月自己信這個,她也覺得自己在為了女兒好。
顧舜華並不信,不過也隨她去了,沒管,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炸鹿尾兒還有一些,放在鍋裡煎了煎,當晚上一個菜添上了。
飯桌上,陳翠月說起顧振華的事,說發來了電報,等年後正月元宵節一過就能來首都了。
雖然遺憾不能一起過年,但想到一家子能團聚,顧全福又重新掌勺,這已經很好了。
顧躍華一聽大哥要回來,也挺高興的:「就是不知道大嫂什麼脾氣,不過大哥老實,大嫂應該也是好脾氣吧!」
顧舜華聽著這個,想起來任競年,任競年年後也要過來了,他過來了,自己倒是能省心不少。
只是他來了,住哪兒呢,眼下進了臘月,天兒更冷,土地上凍了,蓋房子要動土,那麼硬的土肯定沒法蓋房子,所以只能一家擠著那三平了。
顧舜華想著任競年的身量,估摸著躺床上都伸展不好腿腳吧,不過又能怎麼著,只能忍忍了。
吃飯完,倒了髒土,顧舜華收拾了孩子,自己也洗漱,天確實更冷了,內蒙的臘月冷,首都的臘月也不好過,漱口的時候水進了嘴裡,牙根都被冰得打一個激靈。
好在,她有了蜂窩煤,也有了爐子。
顧舜華用鐵鉗子夾來了兩個煤球,足足兩個煤球放進去,這能燒一整晚,煤球兒燒得火紅,在黑夜中發著紅光,顧舜華烤了烤手,暖和得很。
多多已經脫了棉襖,鑽進被窩裡,小聲叫著:「媽媽,媽媽快來!」
顧舜華扔下 鐵鉗子,擦了擦手,也就上床了。
門板上已經掛了厚重的棉簾子,爐火也散發出熱氣,被窩裡已經暖和起來了,外面臘月的風吹著,不過那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顧舜華摟著兩個孩子,想著幼兒園,想著自己即將有一份工作,心裡便是踏實的滿足。
第二天顧舜華很早就把兩孩子從被窩揪起來了,兩孩子還迷糊著就被她抱著洗手洗臉穿衣服,穿到一半滿滿醒過來了:「我自己能穿。」
多多一看,也表示:「媽媽我要自己穿!」
顧舜華笑著誇他們:「越來越能耐了。」
多多便笑了,很開心的樣子,滿滿也有些小得意。
兩個孩子最近好像開朗一些了,愛笑了,多多說話順暢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