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個孩子好奇院子裡的梅樹,那梅樹馬上要開花了,於是任競年雷永泉陪著兩個孩子出去,雷永泉媽便和顧舜華家常了幾句。
「舜華,我知道你和常慧關係好,你也勸勸她,她既然成我兒媳婦,我當然也盼著他們小兩口好,不要孩子算什麼事,要了孩子,拴住男人,那才是正經,她整天以為她多能耐,還想著考大學,我也不是阻礙她考大學,但考大學和要孩子那影響嗎?」
她喝了茶水,繼續道:「咱傢什麼情況,生下來孩子,怎麼都能養大,你們那麼難還要孩子,怎麼他們就不要?再說了,永泉那性子,她以為她拿捏得住嗎?回頭外面真搞大女人肚子,生出一個大胖小子來,我肯定向著我孫子,到時候她就哭吧!」
顧舜華聽著這一番話,也是哭笑不得:「阿姨,您是懂理兒的人,您這麼說,也是為了常慧好,她回頭說不定就想明白了。」
雷永泉媽嘆了口氣:「瞧你們家兩個孩子多好,可惜我就沒那福氣啊!」
從雷家出來後,顧舜華和任競年說起這些事來,感慨道:「本來常慧一口氣進了你們理工大學當圖書管理員,王新瑞還挺羨慕的,我也覺得不錯,我這累死累活的也就是上個電大,不過說實話,各家有各家的煩惱吧,為了孩子的事,你瞧這鬧騰的。」
任競年:「我和雷老爺子聊了聊,他最近一位戰友不在了,心裡也是不好受,讓我有功夫多過去陪他下棋,還說帶著孩子來挺好的,說他不怕鬧騰,就怕太清淨,家裡房子大,空蕩蕩的,太清淨了沒人氣,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心裡也難受。這些事,他也不願意給永泉常慧他們提,怕他們覺得煩,想起來也是不容易。」
這讓顧舜華越發嘆息:「咱們家雖然小吧,但是鬧鬧騰騰的,孩子也討喜,說起來也不一定誰的日子更舒坦呢。」
這麼說著話,任競年便說過去一趟百子灣,看看那邊的清醬肉:「平時骨朵兒做了不少,你也只能上完課抽空過去看,週日你騰出功夫,我也有時間,我們多過去,有什麼活儘量多乾乾。」
顧舜華:「嗯,說得是,帶著孩子過去,兩個孩子還能在那附近玩玩。」
當下也就沒回家,帶著孩子直奔百子灣了。
到了百子灣,正好是下午時候,骨朵兒和陸老爺子都在。
陸老爺子其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又因為顧舜華他們救了自己的命,知恩圖報,幫看清醬肉的時候很賣力氣,拿著一根柺杖,看到跑過來的雞都趕緊跑過去轟。
顧舜華看太陽正好,便讓孩子在院子裡玩,她和任競年過去檢視了清醬肉,又做了一些零活,收拾了收拾。
骨朵兒:「其實也沒什麼事,現在都曬上了,要說活,也就是咱弄到後腿肉打理打理,你也都一起幹了,我還能受什麼累呢!」
顧舜華:「是他非要來看看,好歹有什麼能幹的也出點力氣。」
骨朵兒便笑了:「競年做事就是靠譜。」
因為陽光好,顧舜華出來走走,陸老爺子坐在臺階下的小馬紮上,她就和陸老爺子隨意閒聊幾句。
說話間,就說起他一個老朋友的事,說那老朋友打算出國,以後又少了一個伴。
顧舜華因為自己哥哥出國了,聽著有些興趣,便多問了一嘴。
原來那位老爺子的兒子是在六十年代中國公派留洋中出去的,去了東歐一個國家,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也就沒回來,留那邊了。
因為這個,老爺子前幾年也遭罪了,現在一切過去了,孤家寡人的,日子過得也不好。
最近兒子來信了,說從東歐移民過去了美國,在那裡做買賣,幹得還不錯,日子過得好,要把老爺子接過去「享福」。
陸老爺子嘆了口氣:「他一把年紀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