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舜華這一說,任競年頓時懂了:「八大菜系,不光是菜系之爭,其實還是後面的利益之聲,這涉及到這個菜系以後的名聲,也涉及到這個菜系大小掌勺以後在行當裡的飯碗和地位。」
顧舜華點頭:「對,所以為了他們的情面,每個菜系好歹在排名裡都得好看,不然那個菜系的掌勺們以後怎麼混啊,傳出去丟人了。這評獎的,也不是像孫悟空一樣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都是行業內的專家,必然和這些菜系都是盤根錯節的關係,你說能不照顧照顧嗎?」
任競年:「那爸爸算是什麼菜系?京味菜系?這屬於八大菜系嗎?」
顧舜華:「我爸沒什麼名頭,真要說名頭,應該算是京味菜系吧?不過京味菜系本身就是相容並蓄的,最早是山東菜,後來融了滿族菜和清真風味,也受了江南風味的影響,菜路要多寬有多寬,可以說是大雜燴了……要說正兒八經的京味菜,只能是北京烤鴨、涮羊肉、烤炙子肉,還有砂鍋白肉之類的。所以我們以後要立一個幌子,只能號稱自己是御膳菜傳人了,我們的御膳菜中,有一些本身就是有其它菜系的影子,但又不是人家嫡派正宗。」
任競年一聽這個,發現這事確實不好辦,不過還是道:「既然要舉辦烹飪大賽,那總該較量一些手藝,你也不用想太多,就當歷練歷練了。」
顧舜華:「嗯,就這麼瞎胡混吧。」
因為這些考量,顧舜華也沒多注重結果,關鍵在於過程,為了能夠讓自己發揮得更好,到底是騰了功夫勤加練習。
畢竟無論最後結果怎麼樣,磨鍊了手藝是自己的,總歸不會虧。
騰了時間在磨鍊手藝上,電視大學的功課學習到底是時間少了,好在之前她下了硬功夫,又有任競年幫著,竟然也能熬下來。
那天農科院的豬終於宰殺了,她又抽工夫和骨朵兒跑過去農科院,他們這次大概宰殺了七八頭,倒是能有不少豬後腿,他們一口氣都要了,農科院的豬後腿便宜,才五毛五一斤,顧舜華只覺得自己沾了大便宜了。
這麼算下來,一斤純肉估計大概一塊一,做成清醬肉食材成本一斤三塊多,就算加上人工和調料成本,清醬肉的總成本也在五塊以下,到時候如果能像之前賣二十塊一斤,她都不敢想了,這是多少利潤啊!
骨朵兒都不敢算帳,一算帳她都激動得控制不住:「咱們要是這麼掙錢,被人舉報怎麼辦,別人肯定眼紅!」
顧舜華笑:「想那麼多幹嘛,咱且掙著錢,先掙到手再說,想想你家潘爺的皮摟兒!」
骨朵兒一聽就來勁了:「對,還有三接頭的皮鞋!把我爺打扮起來!」
顧舜華看她那樣子,還是笑,沒多說什麼。
其實她心裡明白,潘爺這輩子沒結婚,就養活了一個骨朵兒,骨朵兒是拼了命地想回報潘爺,讓潘爺過上好日子,她就喜歡別人說「瞧,您這孫女兒可真出息了,沒白養一場」。
除了買豬後腿,農科院同志說他們的豬下水和豬頭肉也挺便宜,如果顧舜華要,還能更便宜,就三四毛錢一斤,顧舜華一見,乾脆要了十幾斤帶回去。
先把那些豬雜樣拿回家去,骨朵兒家幾斤,自己要了十幾斤,反正冬天耐放,可以放著慢慢吃。
送過去後,兩個人便騎著車子過去了百子灣,開始處理豬後腿,因為不是頭一次做了,到底經驗足,做起來倒是也利索,就連骨朵兒都成熟手了。
顧舜華看了看,陸續就這麼收了豬後腿就做,慢慢地攢著,差不多也有幾百斤了,不過回頭宰了豬還可以繼續收。
「咱們如果真能收兩千塊的豬後腿來做,回頭賣出去,一倒手,那就是掙五六千呢!」
五六千,那簡直了!
骨朵兒:「我想都不敢想,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