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舜華忍不住笑:「這可是你說的,先讓他給我跑一趟廊坊!」
雷永泉幫著過去廊坊了,顧舜華抽時間去了一趟中國理工大學找嚴崇禮,任競年報考的他們學院,按說他應該比較清楚情況。
也是巧了,她打聽了嚴崇禮上課的教室,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好下課往外走,一看到她便笑了:「舜華,這下子放心了吧。」
顧舜華:「嗯?」
嚴崇禮:「競年考上了啊!錄取通知書沒收到?」
顧舜華:「錄取通知書?競年被錄取了?通知書寄了?」
嚴崇禮一問情況,這才知道顧舜華根本沒收到錄取通知書,再一瞭解,才知道,原來任競年去宜昌了,正好那邊鬧水,正在搶險救災。
他便皺眉:「最近看新聞,好像這水已經退了,怎麼一直沒訊息呢?他們單位沒說什麼嗎?」
顧舜華:「我要工作還得照顧孩子,走不開,我一朋友已經過去廊坊幫我問問單位了,估計這兩天就能有訊息。」
嚴崇禮點頭:「那還好,這兩天有什麼訊息,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來找我。現在競年被錄取了,以後就是我們專業的學生了。」
顧舜華:「錄取了是吧?」
其實嚴崇禮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是顧舜華還是忍不住這麼一問,下意識裡可能她需要對方更肯定正面或者說正式的回答。
嚴崇禮便笑道:「是,他是以第一高分的成績被錄取入我們專業,當時我們招生辦主任看到後說,這個分數能報考清華了,他來我們專業,我們算是籠絡到人才了。」
顧舜華便忍不住笑了:「太好了,那就是說,以後競年是嚴教授的學生了?」
嚴崇禮眸中依然帶著笑:「我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份高了。」
顧舜華笑出聲:「太好了,以後就請嚴教授多多管教他了。」
嚴崇禮又道:「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聯絡到他。」
顧舜華:「嗯。我心裡挺擔心的,不過又不是太擔心,我總覺得,他要是真出什麼事,他們單位應該已經上報了,你說是吧?」
嚴崇禮正色道:「那當然,他不是一個人行動的,是跟著他們單位過去的,萬一有個什麼,單位肯定得報告家屬了,現在估計是那邊抗洪,亂糟糟的,又忙,所以沒訊息。」
顧舜華點頭,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一時又問起來帶薪上學的事。
嚴崇禮:「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你稍等下。」
顧舜華:「那不用麻煩了,其實之前競年說了,說別人就是這種情況,可以帶薪上學,我不放心,忍不住再確認下,畢竟這是挺大的一件事。」
嚴崇禮:「我這裡恰好沒這種情況,你說的得是老三屆,我們專業也是今年才開始招生的,你稍等下,也就隨口問問的事。」
他顯然很固執,要幫她問到,便帶她過來辦公室,倒是也不遠,就幾步路,然後問一個同事:「彭教授,你知道老三屆工作五年後可以帶薪上學的事嗎?」
他這麼一說話,顧舜華聽到「彭教授」,便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位彭教授戴著眼鏡,梳著分頭,一看就洋氣,她大約猜到了,這位教授叫彭嗣筠,高階知識分子,以前在南洋,前兩年因為雅加達學生的反華事件,便回來了中國,當然了也是為了報效祖國。
他和嚴崇禮關係不錯,經常一起喝茶談論學術問題。
其實顧舜華現在已經很少想到那本書了,畢竟許多人生發展已經相去甚遠,但是生活中偶爾會出現一些蛛絲馬跡,比如這位彭嗣筠,在那本書裡,他好像很反感書中的「顧舜華」,井且不假辭色。
彭嗣筠看了看顧舜華,嚴崇禮簡單介紹了下,彭嗣筠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