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帶著顧舜華離開了。
顧舜華:「你何必呢!」
任競年:「怎麼了?」
顧舜華咬唇,沒吭聲。
任競年眸光溫和平靜「有什麼好惱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沒準明天他覺得好,還非要賴著我們買呢,就算他還是看不上又怎麼了,天大地大的,北京城這麼大,誰認識誰,他又不知道咱們名字,再說,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顧舜華睨他一眼:「你倒是看得開!早知道我自己來了。」
任競年卻握住了她的手:「你自己來怎麼了,你自己來,別人就能對你笑臉相迎?」
顧舜華不說話。
任競年:「如果這是一件你認為要忍氣吞聲的事,那我來幹不是挺好的?」
顧舜華:「你是退役軍人,立過二等功的,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這麼低三下四我看著也挺難受的!」
她會覺得,是她連累了他。
任競年卻是道:「什麼叫低三下四,這是正經做買賣知道嗎?不就是遇上一個素質不行的,這世上什麼人都有,我還能天天遇到謙謙君子嗎?我既然跟著你來了,就一定要發揮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你等著,看我怎麼幫你遊說六國!」
這話說得顧舜華半響沒吭聲,後來到底是笑了。
接下來兩個人又去了幾處別的賓館,還好的是大部分態度還可以,並不像剛才那個鼻孔朝天。
任競年口才確實不錯,並不會多說什麼,言簡意賅,但該說的都說了,而且讓人感覺——好像這個人特別靠譜。
折騰了半天,總算一家五運賓館的經理覺得這個不錯,他以前聽說過,恰好賓館要招待一批外國客人,他想來一點特色的,就訂了五斤,一斤價格是二十元,給了三十元定金,讓他們把五斤肉給送過來。
就這,夫妻兩個都高興得要命,別管怎麼說,這是一下子收回了一百塊的成本啊!
任競年:「我們加把勁,到處找找,再來這麼四個大主顧,不就把本錢收回來了!」
顧舜華也是高興得不行了:「我現在已經滿足了,至少有人認可了,至少說明是真正能賣出去的!這個賣起來其實還挺快的!」
這次的清醬肉,肉大概是一百五十斤,做出來五十斤的清醬肉,給雷家,給家人街坊朋友嘗嘗,這麼算大概消耗了十斤,也就是說還有四十斤可以賣。
現在賣五斤了,只剩下三十五斤了。
任競年:「今天咱們走了這五六家,雖然只有這一家要,可我看其它家,有些也心動,就是猶豫,回頭我們再走走,看看他們的意思,說不定還能賣。」
顧舜華笑:「我也這麼覺得,這年頭,他們想找點好東西哪那麼容易,咱們這清醬肉,絕對是要裡有裡,要面兒有面兒!」
兩個人心情都不錯,中午在路邊隨便吃了包子,之後就過去了百子灣,稱了五斤稍微多一點點的清醬肉,給五運賓館送過去,送過去後,人家看了看成色,很滿意,痛快地給了剩下的錢。
這下子顧舜華興奮了:「掙錢了掙錢了!」
任競年:「瞧你那出息,才一百,回頭我們掙更多!」
顧舜華整個人心都飄起來了,十張嶄新的大團結,那是清醬肉掙出來的,顧舜華走路都帶風了。
任競年看她這樣,也是放心了,其實真得並不在意這些,他覺得即使他考上大學,也是能想辦法掙到錢的,日子肯定能過,就是怕她太自責或者受打擊。
兩個人回到衚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候了,一進大雜院,就見大傢伙正在那裡洗衣服晾衣服呢,還有人家在甩被單,小孩子們則在院子裡跑著玩,還挺熱鬧的。
兩口子一進大雜院,大家都關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