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熙和聞言露出了一臉的惋惜:“好好一塊上佳的鶯歌綠奇楠,你就用來雕兔子……”
舒歡鬱悶了:“真的很醜嗎?”
顧熙和眼都不抬,肯定道:“很醜!你見誰用過這樣的腰墜啊?要雕也是龍啊鳳啊蟠璃麒麟什麼的。”
……
舒歡深受打擊,伸手就去拽那流氓兔的絲繩:“還我吧!原想拿這個作你的生辰賀禮,但是太醜了,改天我另送吧。”
誰想顧熙然握掌成拳,將那隻腰墜緊緊攥在了手心裡,微微笑道:“你自己雕的?”
舒歡點了頭,但還是沒有匿沒顧熙和的功勞,老實道:“奇楠是小四幫我尋的。”
“很好。”顧熙然直接就將那腰墜繫了起來:“我喜歡。”
肥丟丟的流氓兔墜在他的腰間,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微微跳動,那眯著眼睛的兔子,瞧上去真是又賤又欠扁,舒歡自己都後悔了,早知道不該雕這個,因為不論內在,單看外形的話,顧熙然這樣俊逸的人品,繫著這隻流氓兔當腰墜,真的感覺好違和。
她正想著怎麼將那隻腰墜要回來呢,忽然手一緊,被顧熙然給握住了。
掙扎了兩下,沒抽出手來,再抬眼看他,一臉的坦然和若無其事。她嘆了口氣,也不再費勁了,反正不管她怎麼看待他倆的關係,在別人眼裡,他們就是夫妻,何況在沒有離開顧家之前,他對她無意中流露出的親暱,就算是她最好的護身符了。
馬車再往前馳了一段路就到了距離景天城最近的一處小村鎮,下車時,他們多付了車錢,讓那車伕駕著空車往遠處多溜達一圈,再確定無人追蹤後,這才進了村鎮,找了一處民宅去更換染墨先前買回來的衣裳,順便又買了些吃食。
這一回,舒歡恢復了女裝,只不過是丫鬟裝扮,請那民宅裡的小娘子幫忙梳了個簡單的雙羅髻,沒想那年青人從村鎮裡僱騾車回來的時候,就多看了她兩眼,目光越發古怪。
這種古怪,自然不是愛慕,而是夾雜著點不知是厭惡還是忌諱的反感,而且看上去他已經十分克制的不讓這種反感流露到臉上了,但還是免不了會帶出一些異樣來。
顧熙然將這情形瞧在眼裡,趁隙將他喚到僻靜處,問了他一句:“在下自小也體弱多病,一直想請個武師,學兩套拳腳功夫來強身健體,不知俠士肯否屈尊教導?”
那年青人沒答,忽然問了句不相干的話:“你那書僮究竟是男是女?”
顧熙然也沒瞞他,道了聲:“女子。”
年青人神色未變,但似乎鬆了口氣,再問:“工錢怎麼算?能不能先付?”
開口就先問工錢,大抵在別人瞧來是很唐突的一件事,不過顧熙然倒是喜歡他這種直接,因為有話直說的人,交往起來總是比較省心。
他微微笑道:“俠士很缺錢?”
那年青人略有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頭:“我隨家母來此尋親,沒想到親戚早已搬走,探尋不到下落,身上盤纏早已用盡,眼下家母病重,還淹留在客棧,無錢看病。”
原就聽他談吐不像一般閒漢那樣粗鄙,還納悶他為何身手不錯,卻淪落到替人幫閒打雜的地步,此刻聽他說出這番話,才知道緣故,顧熙然倒對他的身份背景好奇起來,只是初識,兩人根本就不熟,他也不好多問,只笑道:“這容易,在下剛巧認得一位景天城名醫,等回了城就請他去替伯母看病可好?醫藥之費,俠士一概不用操心。”
誰想那年青人搖了頭:“醫藥之費,從我工錢里扣。”
顧熙然笑了:“那俠士是答允了?”
那年青人點了頭,稍微遲疑,才道:“你不用喚我俠士,我的名字是杜秋。”
顧熙然作了揖:“喚你杜師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