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穩住身體,飛落在青華界前,運起師尊傳授的口訣來,身體表面似謝傅一般生出微不可察的變化,這次進入就通暢無阻……
謝傅這邊剛剛過界,就到了另一天地,但見眼前景色秀麗,卻又寂靜無比,好似沒有人煙。
心中卻生出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好似重新回到只有兩個人生活的幻境,在那裡沒有世俗的一切,只有你與我,師傅是徒弟,妻子與丈夫……
放目展望,山谷之中有一座深閣瓊樓,煙色冉冉之下好似仙闕。
那一定是端木慈居住的地方,謝傅速如流星而去,端木慈師傅,我來了。
這種心情就像在那段最為艱難困苦的歲月裡,他找到吃的,帶著激動與喜悅返回。
一會之後便在這樓閣庭宇落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傅聞到端木慈身上熟悉的氣味,這氣味能讓他的心火熱燒紅起來,這氣味能讓他身體如化鴻羽,飄飄然沒有一絲重量。
他想大聲呼喚她的名字,然後就能看到嬌美的身影朝自己奔向而來。
可他又想看見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裡,她一個人是如何生活。
她是清冷自若,宛如道子一般無慾無求,還是會稍稍想起他,像個普通女子一般愁思不展。
謝傅太想知道了,壓抑住心中呼喊的衝動,輕輕地走進這座樓閣庭宇。
這地方他好像來過,又好像有人在指引著他,就走進一間房間。
屋內簡單而潔淨,穿床幾桌椅,別無其它雜物,雅淨到沒有人居住一般。
空氣中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清香氣息,卻讓謝傅感覺那麼熟悉,讓他強烈的感受到這就是端木慈居住的房間。
可人呢?
人呢!
莫非端木慈知道他來了,彼此無法面對,故意避而不見。
謝傅心裡像個丟了什麼珍貴東西的孩子,慌慌張張的掃視著。
掃見被褥整齊的床上,枕頭邊有尊尺高石像。
走近拿起石像,刻的是他的模樣。
只是這表情卻是凜容怒目。
謝傅微微一呆,端木慈為什麼刻上這樣一個自己,在幻境中,端木慈在石床下藏著無數個刻畫自己的石像,或動或靜,或笑或愁,或呆或痴,沒一尊石像都栩栩如生。
就是沒有一尊將自己刻畫的凜容怒目,連謝傅都懷疑這是不是他。
他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在端木慈心中是這副形象的嗎?
謝傅腦海突然一悸,只有一次,自己是這副尊容面對她,那是他剛剛恢復記憶。
端木慈還耿耿於懷,是怨恨自己這麼對她傷透了她的心,還是……
端木慈師傅啊,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比你更加痛苦。
傅兒那是還年少,心中被情義所羈絆,邁不過去那道坎。
其實對於相愛的兩人來說,便如浮溺於天地的塵埃。
也如星辰萬物一般,共享著宇宙所贈予的光陰,若不珍之惜之,便無聲流逝。
那一刻我如果談笑風生,是否你也有勇氣與我共同面對。
你是充滿智慧的道子啊,你怎能如凡女俗兒那般庸俗。
我不相信我在你心中就只有這一副形象,謝傅開始翻找著,尋找不一樣形象的石像。
石像沒翻到,卻翻到一件抹衣。
抹衣上散發著屬於端木慈濃濃的氣味,睹物思人,謝傅將抹衣覆於臉上,如痴如醉的深嗅著。
好像把臉覆在端木慈的懷中,她絲縷般的溫柔心,閉目一臉渴望……
紀歸雁追到師尊的房間前,看見扇門大開,心中咯噔。
師尊的房間就算是她也不能涉足進入,正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聽見裡面傳出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