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拿霍端怎麼樣,不過面子肯定是要找回來了。
這時霍端朗聲道:我霍某人放出話來,以後誰敢踐踏謝家門戶,就是在踐踏我霍端,我霍端頭一個饒不了他!
顧權也看不清局勢了,按理來說霍端根本不必如此討好一個落魄門閥,就算是謝家此刻勢同顧閥,以霍端的分量也根本無需如此,可此人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謝禮見霍端這隻大老虎如此袒護謝家,十分疑惑不解,低聲問道:爺爺,這是?
謝廣德低聲說道:此人狡詐無比,斷不可被他迷惑,輕信於他。
周奉朗聲道:好了,這奴才是無禮,不過趁這個機會,我正好向謝老太爺討要一筆欠款。
周奉說著拿出房貸文書來,走到謝廣德面前,恭恭敬敬道:謝老太爺,請歸還欠款吧。
心中暗忖,你不是有面子嗎?你不是數百年的望門名閥嗎?那就還錢啊。
我看你連錢都還不清,還有什麼狗屁面子。
周奉當著眾人的面越是恭敬,此刻的謝廣德越是下不了臺,面上露出難色,不知道如何應付,總不能說沒錢吧,那剛才霍端給的面子就白給了。
霍端見了心中暗喜,周奉啊,我可真的要給你記首功,就是這樣,往死裡整,把謝廣德搞得越難堪越好,方能體現出我霍端的價值來。
湊近謝廣德身邊,輕輕問道:謝老太爺,可是有什麼問題?
謝廣德總感覺霍端親熱得都快黏到自己身上來,嘴上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霍端見好就收,對著周奉道:周將軍可否將房貸文書讓我過目一下。
真金不怕火煉,上面除了謝廣德的畫押,還有幾位公證人的落款,沒有什麼不可以讓別人看的,於是將房貸文書遞給霍端。
其實這份房貸文書的內容,霍端早就一清二楚,卻假裝認真閱讀起來,看完之後卻深深嘆息一聲:唉……
眾人見霍端嘆息,十分好奇,又不是你欠錢,你嘆息幹什麼。
霍端將交還周奉,周奉問道:霍老爺,憑你的見識,這份放貸文書可是有假?
不假!
霍端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對著謝廣德拱手:謝老太爺,佩服!佩服啊!
這話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謝廣德也一頭霧水,不明白霍端佩服自己幹什麼。
謝家果然是繼承堯卿公遺志,揚州城的一股清流啊。
說著講出謝堯卿一個流傳甚廣的典故來:數百年前,曾有一富可敵國的商人求堯卿公作畫一幅,許諾以豪邸一座作為酬謝,後堯卿公獲悉這名商人是替敵邦貴族求畫,斷然拒絕——謝夷吾墨寶絕不流入敵邦,這名商人加贈黃金千兩作為誘惑,堯卿公輕蔑一笑: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謝廣德心中感慨,先賢事蹟,他自然如數家珍,作為後人也深感驕傲。
霍端說完這個典故之後,繼續說道:會稽謝氏作為望門名閥,若是有心求財會缺銀嗎?卻不隨濁流揚波,而清高遺獨。
不得不說霍端是個成功的演說家,聲情並茂,頗有點發人深醒的味道,連顧權也不禁思索起來,默唸起家族警訓。
霍端透著傷感對謝廣德道:謝老太爺深具堯卿公清流之風,視金銀這些俗物如同糞土,霍某深感佩服,只是在世為人如何能與這些腐臭之物完全撇清關係,如今見謝老太爺為這些臭物皺了眉,犯了愁,霍
某內心深感悲傷。
霍端這張嘴太能說了,竟能把沒錢說的這麼好聽。
謝廣德心中暗忖,壞了,我對他有好感了,明明知他心存不軌,還依然如此,這霍端果然可怕。
霍端頓了頓:也萬分不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