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坦然應道:“不會。”
澹臺鶴情嫣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無比信任你。”
謝傅一笑:“因為我長的老實。”
澹臺鶴情咯咯一笑:“長的是一點都不老實,不過……”說著發現謝傅雙手一直捂著屁股,好奇問道:“你屁……後面不舒服嗎?”
“沒有啊。”
“那幹嘛老捂著。”
“有點癢。”謝傅說著特意撓了幾下。
澹臺鶴情眼神有點責怪,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文雅一點,就算不把我當小姐,至少也應該把我當女子。
“好了,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
天剛矇矇亮,謝傅就起床來,晨讀是他以前養成的習慣。
不過如今晨讀變成晨練。
剛剛走出屋外,一股清爽無聲而來,夏日裡清晨的清涼是十分難得,可是大多數人更貪戀沉浸在酣睡中。
抬頭望向天際,天邊平鋪著漫漫的雲氣,在朝旭未現之前,像一群眠睡著的綿羊。
走出院子,過了一個庭院,從側門走出府邸,出門就是七里山塘河。
清涼的河風讓謝傅頓感舒泰無比,遠處的山嶺披著古墨色的衣裝,畫意般褶縐著。
河面上停滿了畫舫,無聲的靜靜不動,喧譁熱鬧的七里山塘河難得如此安謐,啾啾聲傳來,是幾隻從河面飛過的燕子。
熟悉的歌聲從不遠處傳來,某個女子在唱著小調,聲音帶著稚氣。
女子十六七歲,穿著一身青衣,站著岸邊,面向河畔歌唱著小曲,似乎怕驚擾到畫舫內眠睡的人,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兩三日前謝傅就發現,這個女子每日天還未亮,就會來到這河畔練曲。
倒是一把好嗓子,只可惜這小曲是尋常小曲,這歌唱技巧也不甚嫻熟。
謝傅找了個空闊的地方,盤腿坐下,練習《太乙金華心法》。
武道乃是天擇之道,大多數人從一出世就被排除在外,唯有少部分人被天地所擇,此類人按武道天賦分為四等。
——天授者、天稟者、天才者、天資者。
雖然謝傅在武道範疇也算是天擇之人,可他卻是資質最差的天資者。
用師傅初月的話說,謝傅這類天賦,就算踏入武道,也只不過是為他人所驅使的螻蟻。
儘管如此,謝傅依然心心念念勤習《太乙金華心法》。
而每當想起師傅初月,謝傅對武道的渴望就更加強烈。
唯有品極入道,才能報師仇救師傅。
若非遇到師傅,他也就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流浪者,想著尋一處安居。
像個平民百姓,有所衣,有所食,有所小樂。
再甚者,娶個娘子,生下孩子,有自己的家。
什麼生死,什麼抱負,其實很遙遠。
大多數人活著只想要小小的滿足,可現實卻總是背道而馳。
他想和師傅在蘇州有個家,很難嗎?
相聚尚且不能,談何有家。
時間無聲流逝,不知不覺,朝旭緩緩出現,那綿雲成了昏紅的鱗片粘在淺碧的天際。
一把責問聲在謝傅身後響起:“你還要偷看多久?”
謝傅睜開眼睛,這會四下無人,說的當然是他,站了起來,笑道:“我沒有偷看。”
這青衣女子又問:“那你還要偷聽多久?”
謝傅笑道:“我現在就走。”
謝傅剛剛邁動腳步。
青衣女子喊道:“你站住,你已經偷看偷聽了半個月,難道就這麼算了。”
謝傅笑了笑,沒有反駁。
“膽小鬼,算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