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點點頭,往裡走了兩步,又道:“對了,你嬸嬸也來了,她身子不適,見不得風,就只能躺在馬車裡。若不然,她也得下來給你賠不是。”
賈環聞言,面色驟變,忙道:“哎呀!叔父,您這是……何至於此啊?”
說罷,又折返回馬車邊,行禮道:“嬸嬸,小侄不知嬸嬸在此,實在怠慢了!”
車廂內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似還有些哽咽,道:“環兒啊,嬸嬸對不住你啊……”
賈環聞言,眼睛微眯,卻道:“嬸嬸,什麼話都別說了,咱先家裡去,不好再在這耽擱了……”說著,又轉頭吩咐馬伕:“快快,往裡面去,也不必折騰倒換,直接駛進二門!”
馬伕聞言,也不敢耽擱,忙邀趕著馬車往裡進。
賈環護著馬車走到溫嚴正跟前,埋怨道:“叔父,嬸嬸身子不豫,怎好再勞她出門?我還是做晚輩的,若是勞累住了,回來博哥還不找小侄的麻煩?”
溫嚴正搖頭嘆息了聲,與賈環一起往門內走了兩步後,又頓住腳,轉身對後面家將道:“把那兩個畜生一併帶進來,丟在儀門。”
家將領命下去,賈環恍若未聞,與溫嚴正兩人一起往裡面走去。
……
寧安堂,前廳。
已經有婢女搬了軟榻上,賈環親自攙扶著奮武侯夫人劉氏入內,安置於軟榻上。
而後,話都沒說,劉氏便流淚不止。
看著面色慘白的劉氏,賈環一邊打發人去西府裡喊御醫,一邊問候道:“嬸嬸,可是哪裡不舒服?你且稍等,讓太醫看一看。等下午,侄兒打發人去宮裡接回幼娘,讓她再給你好生看看,保管醫好!”
劉氏眼睛通紅,拉著賈環,讓他也坐在軟榻上,道:“環哥兒,嬸嬸是真不知道那兩個畜生做的好事啊!打你和你博哥出征起,我這身子就不大舒坦,到了半月後,更是連起身都難,夜夜睡不安穩,進飯也進不香甜。
看了許多郎中,直說神思不寧,思子太甚,沒好方子。
你叔父又一直不回家,實在沒法子,我就將家事交了出去。
可再也沒想到,那賤人,竟和她那混帳兒子,勾結我那遠方堂弟,做下這等令奮武侯府抬不起頭的蠢事!
你叔父責罵我,我不委屈,只恨自己瞎了眼,信了那周氏的話。
環哥兒啊,嬸嬸實在愧對於你!
就是你博哥回來,也定然鬧個天翻地覆,責怨於我……”
賈環昨夜從青隼那就得知了個大概,此刻再聽劉氏這麼一說,便徹底清楚了。
他笑道:“我的好嬸嬸,誰家裡沒幾個上不了檯面的?叔父和嬸嬸持家有方,統共才出了這麼兩三個,您卻不知,剛才我在宗祠裡發作了多少個,說起來都讓人無奈。
剛開始侄兒也氣,也怒,可後來再一想,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樣的人,那樣的心性,那樣的出息,能作出這樣的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們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所以,小侄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家裡的事,都交給一個出息的族侄去打發了,我連過問都不過問。
嬸嬸,你看我都不當一回事,您又何必糾結自責呢?
再說了,本也和您不相干,對不對?”
劉氏聞言,感動莫名道:“環哥兒,你是好孩子!嬸嬸只求你一件事,是關於我那堂弟劉永……”
賈環聞言,笑著挑了挑眉頭,道:“嬸嬸可是想保全他一命?”
“哼!”
身後溫嚴正冷哼一聲,聲音肅殺凜冽。
劉氏忙搖頭,道:“嬸嬸若是這般求,那才是真真沒臉了!嬸嬸只求你,萬莫看在嬸嬸的面上就輕饒了他。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