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秦梁還晉了太尉。
原本執掌軍機閣的牛繼宗,都不得不低他一頭。
對於隆正帝的心思,眾人心知肚明。
可明白又能如何?
該不舒服的還是不舒服。
越是這般,大家對隆正帝的意見也就越大。
繼而,對賈環今日出手意見也都不小。
只是出於對他的一貫信任,才讓他們沒有在外人面前鬧起來。
賈環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博,平靜道:“博哥,不要意氣用事,更不要被眼前的仇恨遮住了你的心眼。”
“我意氣用事?”
溫博差點都氣笑了,一張黑臉猙獰著,看起來有些讓人心驚,他怒聲道:“到底誰意氣用事?我就不明白,你死命巴結那位昏君做什麼?
等他緩過勁來,再派黑冰臺的狗番子來包圍你賈家,算計我們嗎?”
“博哥兒!”
“溫博!”
聽他說的那般不堪,牛奔、秦風和諸葛道三人都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的喝道。
“博哥,你也覺得我媚上欺下嗎?”
賈環輕聲問道。
“我……”
被眾人一喝,再聽賈環之言,溫博清醒了些,眼中有些愧色,雖然依舊憤怒,卻冷靜了下來,他長吐一口氣,道:“環哥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臉色依舊難看,語氣倒是緩和了些。
賈環笑了下,沒有在意,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口有動靜,轉頭看去,卻是方才被帶到裡面,由公孫羽處理傷勢的賈蘭。
正候在門口處,由韓讓陪著。
“三叔……”
賈蘭眼中有些畏色,看著滿地狼藉,和正對賈環怒目相視,如同要翻臉拼命的溫博,他喚了聲。
不過,再看向溫博時,賈蘭拳頭緊握,似大有與其一戰的衝動。
“嘿!”
溫博見狀,忽然氣笑出聲,罵道:“臭小子,今兒你們一群酸秀才,惹出多大是非,還準備打我怎麼著?”
他終究不可能和賈環翻臉,自然就不能在晚輩面前失了體面。
因此,主動找了個臺階下。
賈蘭聞言,面色卻登時煞白,想起自己闖下的滔天大禍,身子都有些顫慄。
賈環有些嫌棄的看了溫博一眼,秦風也埋怨道:“你嚇唬孩子做什麼?”
“蘭哥兒進來。”
賈環招手對賈蘭道。
賈蘭似走不動,被韓讓扶著進來。
賈環對韓讓笑了笑後,拍了拍賈蘭的肩頭,道:“你怕什麼?”
賈蘭聞言,豆大的淚往下落,慚愧難過之極,哽咽道:“三叔,都是侄兒的過錯,惹下了大禍……”
賈環笑道:“今天的事,你雖然有錯,但不是你認為的錯。你的錯在於,輕信了別人,上了別人的當。也僅此而已。
快擦了眼淚,賈家男兒頂天立地,可以落淚,但不值當為這種小事落淚。”
“三叔,真……真的?”
賈蘭眼神希冀的看著賈環,道:“真不是侄兒惹的禍?”
賈環搖搖頭,一旁的牛奔插口道:“蘭哥兒,是誰鼓動的你們,讓你和牛雲、溫元他們站在那裡的?”
賈蘭愧然道:“是大宗師。他尋我們說,讓我們隨國子監、太學士子,並都中所有的秀才、舉人一起,在祭天大典上,誦讀文章。”
所謂大宗師,便是朝廷簡派典試府縣童生的學政,尊稱為“大宗師”。
“那你們就沒覺得讓你們誦讀的這些文章不妥當?”
秦風皺眉問道。
至於那位大宗師,卻沒人願意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