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東溟派最重恩怨,有恩必報,有怨必還。這兩小子有大恩於我派,你也是知道的,我派只會待若上賓,絕不會害他倆的性命。風先生生氣了,這是緣何?‘
風蕭蕭神色一變。這才想起,他心中的隱秘心思其實一直沒有宣之於眾,反而一直口口聲聲說這兩小子是他的侄子呢!這時的確沒有任何可以生氣的理由。
他收斂神色,瞟了寇徐二人一眼,心道:“真是失策,如今我這番失態被他倆瞧去。以他二人的聰慧,當能確定我不安好心。”
其實不光是寇徐二人,如今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精明過人,風蕭蕭的不良心思,只怕連還算單純的單婉晶都瞞之不過了。
風蕭蕭道:“既然如此。我先謝過夫人援手之情。”
他又向杜伏威拱手笑道:“杜總管,今日之事是風某護侄心切,還請杜總管寬恕則個。”
杜伏威的確感覺窩囊洩氣,偏又下不得這口氣,沉吟片晌,仰天大笑道:“好!我杜伏威不是輸不起,亦是恩怨分明的人,此事必有回報。風兄請了。”
風蕭蕭忙道:“杜總管這是何苦由來,這樣……只要不涉及這兩小子,我日後定為杜總管做上一件事。當作賠禮。”
杜伏威果然緩了緩步子,若是之前他還有底氣不將風蕭蕭的承諾放在眼裡,可今日一戰之後,他已親身感受到了風蕭蕭的厲害,這一諾的分量可想而知。
風蕭蕭趁熱打鐵道:“如今巨鯤幫已與李閥守望相助,與我們結下樑子。於總管大業實是有害無利。”
杜伏威深吸口氣,冷笑道:“好。我杜伏威今日服氣了,就此告辭。”
說著。身形一閃,已到了中堂,接著慘叫聲連串響起,旋又沉寂下來。
沈落雁頓時色變,一個漢子奔了進來,向她嘆道:“給他殺了五個人後逃走了。”
風蕭蕭轉目過去,捧起長劍遞出,笑道:“沈姑娘,剛才多有得罪……”
他目中光芒忽閃,望向忽然退走的東溟派眾人,臉色微變,又道:“告辭。”人影轉瞬不見。
沈落雁今日損失最大,但她竟然既不著惱,也不懊喪,反而低聲吩咐道:“立即通知密公,若能趁杜伏威回江淮時加以截殺,我們至少多了四分一的天下。”
秀目轉往那破洞外星月灑射下的後院,喃喃道:“巨鯤幫竟和李閥勾搭上了,還有這個風蕭蕭……你一併通知密公,今後如何對待這人,還需要密公最後做出決定。”
她頓了頓,沉吟道:“我建議,派人去和巨鯤幫聯絡,如果能從雲玉真處著手,或許能收得奇效。”
為大局著想,沈落雁其實真想不擇手段殺了這個到處攪局的風蕭蕭,但憶起他方才氣勢喧天的模樣,芳心浮起些許微妙的感覺,談不上好感,也說不上惡感,但那幅令人震驚的場景,確實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之劍,劍柄上彷彿還帶著風蕭蕭的些許體溫。
……
東溟派的飄香號在那日海沙幫的夜襲中受損頗大,所以如今東溟派的人員大都來到了這一艘東溟號上,這本就是東溟夫人的座駕,船大艙多,倒也不嫌擁擠。
風蕭蕭一路追著,也上了這艘船,不過東溟夫人顯然瞧出他有不良的心思,雖然以禮相待,卻有意無意的將他和寇徐二人徹底隔離開來,別說會面,就連兩人如今住在哪間艙房,甚至在不在這艘船上,風蕭蕭都不太清楚。
風蕭蕭再次領會到了東溟夫人的厲害之處。
她之行事,就像兩人間的比武,高明的人往往能夠瞧出破綻,遇招破招,但東溟夫人還要高明許多,任你武功滔天又能如何?
她根本不給你動手的機會和理由,你一開始就連招都沒法遞出。
而且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