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亦只有在風蕭蕭面前,她才連番升起挫敗的情緒。
風蕭蕭看似輕佻的舉動,其實恰是挽回敗勢的最佳手段。
實際上,自風蕭蕭答應師妃暄同遊洛水起,便落入絕對的下風中,一直完敗。
陪著慈航靜齋傳人,找上陰癸派駐地,以風蕭蕭的身份,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何況魔門中人本就多疑,離間之計,不可謂不巧妙。
師妃暄也可趁機觀察陰癸派的反應,來確定洛陽是否會被魔門掀起更大的風雨。
但風蕭蕭忽然將事情弄變了味兒,只看陰癸派那兩女的反應,就知道她如果再不退走,真要等到祝玉妍出來,冷不丁的說上幾句風言風語,就輪到她百口莫辯了。
對於慈航靜齋的傳人來說,幾乎沒有事情能比自身無瑕的形象更重要的事了,予人以公正高潔的印象,才能體現慈航靜齋的權威性。也才能在四處疾呼,奔走造勢中獲得最佳的效果。
師妃暄如果形象受損,將對慈航靜齋造成嚴重的打擊。
她風淡雲輕的抽回玉手,淡淡道:“妃暄雖非是什麼仙子。卻也寄望邪帝尊重。”
風蕭蕭此著只為解已困局,並不願真的引起她的厭惡感,自然不會強行把握,甚至微笑著解圍道:“能與師小姐夜遊洛水,實乃風某人生幸事。如今夜已深,風某也就不好繼續打擾師小姐了。風某無禮,恕不遠送。”
以師妃暄恬淡無為的修養,面對他的無懈可擊,也不由黛眉輕蹙,輕嘆道:“妃暄告辭。”
風蕭蕭忽地躍起,落於陰癸派船頭,回身含笑頜首。
扁舟無槳自退,師妃暄立於舟前,青衫前拂。亮如星辰的美眸深深凝視著風蕭蕭,直至扁舟沒於夜色洛水深處。
風蕭蕭一直面帶淡笑的遙望,直到身後傳來祝玉妍低沉悅耳的嗓音,他的臉色才突然間垮了下來。
“邪帝好本事,竟能讓師妃暄當眾失態。”
風蕭蕭苦笑著轉身,道:“僥倖而已,師妃暄的確厲害,如不用些憊懶手段,我還真未必是她對手。”
因為邪帝舍利的關係,他正怕見祝玉妍呢!沒想到越不想來什麼。什麼就越來。
出乎預料的是,祝玉妍並沒絲毫髮火的樣子,甚至很平靜的隔著面紗將他一陣打量,緩緩道:“隨我來。”
風蕭蕭心道:“這莫非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麼?”老老實實的跟著祝玉妍進了船艙。
寬敞的艙廳裝飾華貴。卻不浮華,顯得出陰癸派雖是被世人所鄙的魔門,但派中人品味極高。
風蕭蕭神情不自然的坐在下首,一副稍有些不安的樣子。
祝玉妍失笑道:“邪帝不必裝出這副模樣,聖門向來只求結果,你的手段的確高明。讓我無話可說。”
風蕭蕭才不信她這麼好說話,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小心起來。
祝玉妍又定定的打量他片刻,以一種十分奇怪,完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道:“邪帝瞭解石之軒其人嗎?”
風蕭蕭微怔,謹慎的道:“打過照面,不太瞭解。”
祝玉妍偏開頭,又問道:“邪帝可瞭解……單美仙嗎?”
風蕭蕭神情震動,這還是頭一次從祝玉妍嘴中聽她提起東溟夫人。
雖然他與東溟派交好乃是人盡皆知的事,但偏偏在訊息最靈通的陰癸派中,這是個絕對無人敢提及的禁忌,祝玉妍一下問石之軒,一下問單美仙……究竟想做什麼?
風蕭蕭更加謹慎的答道:“我與單美仙和她女兒婉晶關係交好。”
祝玉妍似出神了一陣,道:“二十年前,正是聖門與慈航靜齋上一代傳人決戰之期,單美仙就是今天的婠婠,碧秀心則是今天的師妃暄。”
“碧秀心!”風蕭蕭有著超強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