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見她毫不費力的將劍氣一一截住,哼了一聲,雙腳蹬地,猛虎般疾撲過去。
密集如連珠落地般的啪啪聲陡然連綿,不絕於耳。
蹄聲急,駝鈴響。
昊天部數十人飛騎到來。
眾女發現場中雪霧肆虐,只隱隱瞧見一團青影和一團白影倏分倏合,顯然有兩人鬥得正劇,皆是大驚失色。
幾個女聲急呼道:“尊主……”
“閉嘴!”,那個十一二歲的女童從雪霧中倒退而出,回身罵道:“一群沒用的東西,要是等你們來救,姥姥我早已死了!”
昊天部等人紛紛從疾馳的駱駝上飛身躍下,有不少人摔在雪上連滾直滾,模樣狼狽不堪,可都奮力的定住身形,趴伏於地,不敢仰視。
餘婆身子瑟瑟直抖,連連磕頭,叫道:“屬下追隨來遲,罪該萬死!”
那女童哼了一聲,問道:“這麼才來這麼點人手?我不是讓你們不可分開太遠嗎?”
餘婆忙道:“屬下等發現了少尊主的蹤跡,這才散開了尋找……”
那女童怒道:“放屁,放屁,你們不尊命令,是不是就盼著我死了,才好逍遙自在,無法無天?”
她說一句,餘婆就重重的一個磕頭,說一聲“不敢”。
那女童又問道:“襄兒她現在哪裡?”
餘婆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回手一指,道:“屬下擔憂少尊主,吩咐人伺候著在後面緩行。”
那女童微微地點了點頭,道:“總算沒有蠢到家。”
餘婆聽出話裡的些許褒獎之意,登時面現喜色,剛想出言表下忠心,只聽得“砰”的巨響,那一大團雪霧旋風般的爆開,狂雪四方橫卷。
昊天部眾女雖是俯臥在地,卻依然感到冷風灌鼻,被激烈的雪粉衝得睜不開眼,身子忽輕,好似只要一起身,就能乘風而去。
那女童略微踉蹌了一下,旋即站穩,轉頭而望。
風蕭蕭冷著臉,立如松,玄鐵劍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的手裡,平在身前,道:“你再嘴賤試試?”
李秋水輕笑一聲,道:“‘巫神’的男人果真了得,我不和你打了……你姓風?我叫你風郎好不好?”,語氣忽地柔膩婉轉,極是悅耳動聽。
風蕭蕭怦然心動,幾乎一口應了下來,但腦袋旋即一涼,暗暗心驚:“這女人魅惑驚人,竟然連我都會受到影響,要是換做尋常的男人,只怕光聽她的聲音就會把持不住了。”
側身旋劍,冷冷道:“看來你還是欠揍。”
那女童微笑道:“李秋水,你還真是不自量力,風伴雪的男人,豈是你這個醜八怪能勾引上的。不如你摘下臉幕,讓他好好的看看你,嘻嘻……”
她說到得意處,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又是誰害得?”,李秋水嘆了口氣,緩緩道:“風郎,你來評評理好不好,‘巫神’最是公允不過,我也信得過你……”,說著,探出左手,就想揭開蒙在臉上的白綢。
“我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是是非非。”,風蕭蕭先一步撇開了頭,道:“不過今次她歸我保了,你要麼自己走,要麼我趕你走!”
李秋水的手微微一僵,慢慢放下,笑道:“風郎,你是被我師姐給迷上了麼?這矮子有什麼好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永遠也長不大。”
天山童姥哈哈一笑,道:“我是矮子,不錯,遠不及你窈窕美貌,可是我一生守身如玉,哪像你只喜歡勾引英俊瀟灑的少年,風伴雪的男人能瞧得上你?不嫌髒麼?哈哈!”
兩人肆無忌憚的相互揭短,顯然是已將風蕭蕭當成了同輩之人。
實是風雪讓她倆刻骨銘心,而風蕭蕭方才顯露的武功也絲毫不遜色,所以全都沒有動疑。